第231章 自由[第2頁/共4頁]

宋勉的性子，若不是那份心機，如何也說不出如許的話來，可石桂卻感覺迷迷濛濛的，這會兒心浸在黃連汁裡，連甜是甚麼都覺不出來，宋勉便是再說比這甜百來倍的話，她此時現在也笑不出來。

她跟上糯米糕的麵屑子還沾著，葉文心也不打趣她，還隻低了頭做針線，帕子比結實吃工夫，可如許輕紗的賣出去比結實翻一翻，本來不知柴米貴，既籌算要自主流派的，總得極力，她此時能儘的力，便隻要這個。

她此時也想不到彆的，明天腦筋裡裝滿了事，這會兒纔想起宋勉說要替她贖身，不及細想，便又拋到腦後去，喝了薑湯裹著被子發汗，聞聲葉文心在院子裡頭教菱角唸詩。

葉文心看她一回，也不再說，反是菱角手上玩弄著絲線，時不時抬開端來打量她一眼，咬了唇兒，學了字也派不上甚個用處，莫非還能跟女人似的畫畫寫詩不成，紙筆如許貴，娘需求打她的。

她這麼托腮看著，葉文心也衝她笑一笑，給她一塊糖，菱角含在嘴裡，伸頭去看繡籮兒，裡頭另有一塊薄紗，女人如何不如何下針，繡了兩個多月了，才做了一半兒，黑麻麻的不曉得是甚麼，再盯睛一看，便曉得是字，同門口貼著的春聯生得像。

菱角瞪大了眼兒，莊戶人家便是男孩兒也都不定能讀書學字，年景好的時候還能送出去讀兩年書，年景不好便退了學返來乾活，識上一年字，再往城裡當學徒去，說親的時候就比光隻種田的要搶手很多，可向來冇傳聞過，有哪一家的閨女識字的。

既不能焐又不能涼，從速擱下盆兒讓劉婆子再煎了茶湯來，葉文心胡亂穿衣梳頭，石桂還想挪到榻上去，她如何也不肯，按了她道：“你好好歇著，等病好了，再想旁的。”

菱角搓了衣角，腳疊起來，紅了臉盤兒：“我娘不準的。”說著低了頭，替葉文心分起線來，連分線都是纔剛學會，她們懂的如許多，到她身上不過是個野丫頭，張口說要學問字，說出去吃人笑話。

菱角縮縮脖子，擺了手：“我不成的，這歪歪道道的，我一個也看不明白。”打眼滿是蟲子似的字，要學會這個可不比學打結實學刺繡難很多了。

她本來還曾想疇昔穗州，那地兒不婚的女子有很多，連時人小記都寫了，引為奇景，不止穗州一地如此，接著穗州本地的州府垂垂都有女學館，女子堆積一處，相互攙扶著討餬口，上街的守店的織絲的養蠶的，便冇甚個女人家不無能的謀生，到了那地兒總比其間要自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