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風月[第1頁/共4頁]
石桂歎一口氣,挨坐到葉文心身邊,葉文心跟她同吃同住,兩個本來另有分個主子丫頭,再見麵早已經不分這些,拉了她的手:“我不要緊,我總歸是丫頭,托了可靠的人贖身也成。”明月已經成了年,托了他去,也不過費些說辭。
石桂倚在門邊眼看著他們走遠,太陽把明月喜子的影子拉長了,兩個一前一後,喜子冇轉頭,反是明月轉頭衝她笑起來,高高舉動手衝她揮動。
石桂此時那裡另有那些心機,本來籌算得好,讀書科舉是承閏年景裡獨一出人頭第的體例,石家在蘭溪村混得差能人意,家裡縱隻出一個童生,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事,族裡人也得高看一眼去,倒不是巴著他想去走宦路過濟的路。
小小一方硯台,隻要巴掌大,最合適帶在身邊,除了筆墨,還給葉文心捎了一本《論學》來,確不是賢人寫的,而是顏大師寫的。
不獨是石菊,另有淡竹葡萄的,可見家裡到處在做,餘容備嫁都多少年了,要繡這些東西早就繡好了,那裡還會比及現在,船隊已經上了路,家裡的丫頭再不會預備這些,勞動得葉氏屋裡的丫頭做針線,除了宋蔭堂,還能有誰?
“不如,不如女人寫封給太太,我們做的冬衣也給捎疇昔,旁的人不堅固,我往詹家走一趟,春燕姐姐總要回門,等她返來,天然也就瞭然了。”
菱角倒是拉著石桂要去瞧熱烈,可葉文心還在孝裡不便去,她現在也不能拋頭露臉,內心想去看一看,守著步子不動,石桂便留下來陪她,兩個坐在院中,葉文心磨了墨,放開紙寫上一本字帖。
葉文心先時還憂?是不是自個兒教得不好,這話對石桂說了,還對宋蔭堂也說了,他來時見著桌上鋪的稚拙筆跡,葉文心便說是小門生寫的,宋蔭堂曉得她教書,給她預備了很多紙筆送來。
叫他自個兒情願去,比逼迫他去要好很多,葉文心笑一聲:“縱不去書院,你就不能教他了?”說著又有些赧意:“如果你怕落了抱怨,我也能教他。”
寄到葉文心手裡的時候,那花早就乾了,還帶著最後一點豔色,葉文心全取出來夾在冊頁裡,一本花間集,半本都夾滿了。
葉文心一怔:“老是,老是很有些費事的。”教坊裡頭贖出個犯官之女來,宋老太爺總要辦理,慢上些便慢上些,等風頭疇昔了,再分開金陵反而更好。
她如許冰雪剔透的人,如何能受得住彆個低看她一眼,哪曉得葉文心窺知了她的心機,寫了信一張張疊起來標上日期,因著不便寄,一封裡頭就要寫上好幾次的複書,摸著厚厚的,掂在手裡另有些沉手,葉文心還摘了兩枚薄薄荷葉子塞進信裡,把信壓在鎮信上麵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