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問明[第1頁/共4頁]

石菊的口氣是渾不在乎的，隻當作閒談，不過說一說宋家現在的景象，論起宋勉也似是捎帶上一句，手上還拿著石桂新繡的花腔子，點一點繡線道：“這對蝶兒配得都雅，在這翅膀上盤些金線，太陽底下瞧著倒真似在撲翅了。”

這會兒不是跟宋老太爺開口的時候，受了宋家這很多年的恩德，宋老太爺跟師長一齊保媒，便是讓他娶個夜叉，他也得還報這番恩德，何況還真用心替他尋了這一門婚事。

身上穿戴綢衫，腰上掛了荷包三事，他疇前是再不會在乎這些的，現在要出門應酬，書僮也不得不經心起來，石桂笑一聲，叫他一聲堂少爺。

“大少爺如果討個和婉性子好的也還罷了，如果個短長的，葡萄如何受得住，她這會兒是想著自個兒，如果再有孩子呢？想想小少爺，大少爺性子好，老太太的性子還擺著呢……”肚裡很多話，一時也吐不儘，長長歎一口氣：“這條路不是好走的，我如果在，需求見天的勸她，把這裡頭酸楚處說儘了纔好。”

可石桂另有牽掛，她另有喜子，還要找秋娘，縱秋娘不在了，還要找石頭爹，可光是想就感覺有潮濕的風鞭撻在麵上。

半句都不再提宋勉，嘴角微微翹起來，就似石桂同她還在鴛鴦館的屋子裡，對著窗戶畫花腔子，她如許體悟，石桂也跟著笑起來，內心說苦又不是苦，說澀也不是澀，隻感覺潮乎乎的，總不比乾爽了痛快，扯出笑來應一聲：“你要繡個甚麼色的？紅的還是粉的？”

石桂坐在葡萄架子底下發怔，葉文心在屋裡頭看得明白，菱角在她身前去返過了兩三趟，不住拿眼去看她，她半點冇覺著，眼睛盯著葡萄藤，也不曉得神遊到甚麼處所去了。

牛不喝水還能強按頭不成，石桂點點頭，挽上石菊的胳膊：“那我先多謝你了。”一語雙關，石菊也不道破：“你同我還生份了？”兩個手拉動手出去，石菊又給葉文心問個安，這才坐車分開，她走的時候，春燕還冇回村莊。

宋勉竟有些心虛，扯謊騙了她，一而再，再而三，件件都冇能成，看她長眉微蹙，鼓起勇氣道：“我承諾過替你贖身的，我冇忘過，隻是……隻是要再等一等。”

石桂本能點頭，葉文心托了腮笑：“我曉得你必跟我想的一樣，論起來，真有相知，倒是你，不是彆個。”

石桂自來是個利落的，內心不肯意膠葛這些，確是喜好宋勉勤奮向上，比著自家，他在宋家討餬口實在不易，可他露了這意義，她就想爽利落快問個明白，他既有這個想頭，那贖身以後又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