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中選[第2頁/共4頁]

石桂還存著讓秋娘石頭爹進城的心，城裡再苦也比鄉間好些，如果能有個幾兩銀子的安家用度，秋娘也不必去摘花采茶，石頭爹也不必去跑船了。

可這端方定得死，人卻活，孫婆子也不是不時都在，她一離得遠了，小女人家裡能對著擔上花花黎黎的東西不動心，見著無人就躥出來，有個石桂見過幾麵的內院丫頭，同那貨郎一對眼兒，便紅了臉盤。

石桂要寄錢回家，這幾個都是曉得的，她攢上些托了孫婆子去帳房換過，換了銀珠子返來，攢到這會兒也有五錢，上頭蓋著銅子，那人摸著了也不敢伸手，屋裡頭都曉得，隻要石桂攢下了銀珠子來。

彆苑裡頭漸漸停了葷食，連六月尾三女人的生日也是擺的一桌素席麵，石桂還是送了涼糕去，葉氏那頭賞了一身衣裳一套頭麵給三女人，胭脂紅點紅赤金的襖裙，拿出來光彩光輝，宋澤芝打賞了送衣裳來的婆子，因著得賞內心歡暢，石桂也得了幾個錢。

石桂一一應下，又問了鄭婆子這打醮到底是何為，鄭婆子咂咂嘴兒：“是替大爺辦的，你少探聽這些。”

這場吵嘴以後，桂花便到門上孫婆子那邊托她買了個小箱子並一把小銅鎖來，把貴重東西都鎖了出來。

孫婆子趿了鞋子，一麵束裙帶子，一麵往外去，一聲喝如鳥散，她不獨喝還罵：“裡頭外頭都分不清了，閉眼的佛爺不怕，睜眼的金剛還不怕！”小丫頭們嘻嘻笑，有些年紀的便都紅了臉歸去。

背麵一個月冇有油水沾舌頭，這會兒底下人還不成勁的吃，家裡高低這很多下人，一頓能吃掉一頭豬，廚房裡還炸了豬油出來，這東西凍了塊兒，挖上一勺子，舀在才燜出來的熱飯上，再加秋油拌一拌，非常得味，這會兒卻得全都得封起來。

通仙觀在山間，比年都是宋家出錢看管，建得大影壁，進門另有內引橋，三門以內設了虛皇壇，供著三清祖師，東廡西廡供七十二星君，裡頭還建了個小戲台子，就是為著唱戲酬神的。

貨郎折了腰賠不是，送給孫婆子一個鍍銀的了胭脂盒兒：“多謝媽媽看管買賣。”孫婆子伸手接過來，往小杌子上一坐，拿了東西便不再管，當著她的麵，也出不了茬子。

老羽士不肯挪處所，要打醮隻得返來打，隻說他確有些神通的，不能怠慢了去，老太太更是一樣，羽士得作得青詞叩玉皇，詞兒差些，她的兒子在陰世裡可不刻苦。

這是出頭露臉的事，作道場得去通仙觀裡頭住上兩三日，打十二醮另有宋氏的族人過來拜見，倒是避不開的寒暄，前前後後隻要小羽士總不成話，還得有幾個跑腿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