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明月[第3頁/共4頁]

她手裡另有半碗紅蘿蔔醃竹筍，這幾樣都是府裡帶上來的，小丫頭們歡叫一聲，就著這個吃下一碗白飯去。

“我叫石桂，你叫甚麼？”石桂拿了他的東西，想謝一謝他，哪曉得小羽士才還笑，聞聲這句張口結舌說不出來，石桂隻當他不肯說，也不在乎，點一點上麵，已然有人起來了：“我得走了，下回再給你糖吃。”這一篇太上感到，比她得的那些加起來還更好。

葉氏睡床上，春燕就在羅漢床上，繁杏睡在外間，冷了熱了，渴了饑了，悄悄哼一聲，兩個丫頭就得起來籌劃，聽玉簪幾個說，春燕便是可貴不上夜，也睡不實，有一點動靜就驚醒過來。

小羽士看看她，把那薄薄一張太上感到篇遞給她，石桂拿過來細看，嘴裡嚅嚅念得幾聲，從速攏在袖裡，麵上不由暴露笑來，宋老太太是信佛道的，老宅裡還住著道姑，拿這個藉口學字，再好冇有了。

筷子一根根的挑著，就是吃不下去，石桂舀了一勺子蘿蔔，跟白飯拌在一起，這就是窮三白，豆腐蘿蔔，何況現在還白米飯，於她倒是有吃有喝就算富，蝗災的時候連榆樹皮粉磨的窩窩頭都是好東西了。

石桂抱了鬆鼠歸去，一屋子的丫頭纔剛洗漱，見著這小東西奇怪極了，伸手要摸它，又想餵它吃的，石桂把它擱在軟巾裡：“這是從樹上跌下來的，摔傻了不能動，明兒就放它歸去。”

她們正吃著，素馨端了菜盆子出去，看她們不動筷子，挨個兒點一點：“一個個嘴巴都吃刁了，就曉得那大廚房的你們咽不下去。”

石桂把身上的麻餅摸出來，哄他道：“除了毛就是骨，有甚好吃，給你這個，放了它去，待大些，再捉了來給你下酒。”

臉皮是黑的，笑起來一口白牙，他還揣著明天石桂給的糖，手裡拎了一隻鬆鼠，順著樹竿滑下來，把那隻小鬆鼠提溜著遞到石桂麵前。

還冇點燈，石桂就得了賞，良薑幾個笑一回：“你倒好彩頭。”石桂摸一摸袖子裡頭揣的黃紙，阿誰纔算是好彩頭呢。

石桂曉得他冇用飯，還當他這是餓了找吃的來了，把盆托一托：“這裡頭另有很多，你要不要吃？”

綠萼隻當她還在想那臟兮兮的小羽士，咬了唇兒看她，想說又不敢說，感覺石桂待她好，紅了一張臉，聲音比方蚊子哼哼：“這總不好。”

“我都幾月冇吃肉了，捉著它恰好下酒。”他纔多大點的年紀，提及下酒還揮了揮手，石桂冇少吃過這些野物，吃不起豬羊，這些東西能套著就是殺來吃肉的，可這隻才拳頭大點兒，太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