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下鄉[第2頁/共4頁]

明月早說了在外頭租了屋子，等工期結束了，也不必再回吳家去，吳千戶不覺得意，這回留他的倒成了吳夫人：“外頭租的屋子再好，哪有這兒的舒暢，你在營裡一旬也就返來兩日，何必再花阿誰租屋的錢。”

女人家走投無路了，去尼痷也好去道觀也好，既是命苦的，就該多念唸佛，宿世不修，這輩子多念上兩句，下回許就能投個好胎了。

葉文心去了紀家，石桂留在女學館裡，一屋子女人都在安撫細妹子，石桂卻無話好說，隻在一旁坐著，看細妹子抖著肩膀哭個不住，眼睛腫得核桃那麼大，招娣正拿了茶勸她喝上一口。

忙了三天，綠萼坐了車跟著葉文心走，翻開簾兒跟石桂告彆，到走的的冇影了，石桂才轉往飯鋪去，清算了一籃子東西給明月送飯去。

葉文心一向到天氣將暗了才返來，石桂吃緊迎上去，看她神采不好，一屋子的女門生都看著她，也有人忍到這時候才罵起了細妹子來，大師都怕無家可歸，女學館就是她們的家，如果離了這地兒，且不曉得還能到那裡去。

葉文心吃緊清算了些書冊衣裳，石桂還替她帶上藥油仁丹冰片痱子粉，擔憂她太曬，葉文心那裡在太陽底下趕過路：“女人如果著了暑氣，萬不能當作無事，中暑了可了不得，藥要經常帶在身邊纔好。”

救濟會的事兒隻得擱下，葉文心原想著月尾去漳州的，也不再等了，清算好東西當即解纜，石桂聽了也跟著蹙眉，女學館開了十來年，要關是關不掉的，卻也拘著紀夫人，不準再她再辦旁的事。

葉文心胡亂應得兩聲，她的心機全不在這上頭，因著要下鄉，很多功課都是宋蔭堂做的，哪一村哪一縣縣官何人民風如何，他憑著功名就能拜訪一回，隻說在為母守孝，這些個縣令比他多有不如，不過舉人，連進士都冇考的大有人在。

綠萼點了頭：“放心罷，我都曉得。”清算了幾件衣裳，帶足了藥跟散碎銀子，石桂又烘了些肉乾，做了些餅子，穗州天熱存不下牛乳子，往裡頭加了些碎肉，因著葉文心跟宋蔭堂兩個還在守孝，又做了些素的帶上路。

綠萼卻不不異，她跟著陳娘子買人賣人的時候，顛末見過的，不知凡幾，那邊井台不生蘚，貧家小戶慘得慘的千奇萬狀，綠萼本來隻道自家極苦，好好的讀書人家女兒，被賣了當丫頭，當了丫頭不算，還得給人牙子當童養媳。

宦海便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宋蔭堂本來是庶吉人，天子身邊的當差的，於他們來講十年二十年都爬不到這個位置，有他跟著，萬事也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