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後覺[第2頁/共5頁]

宋之湄是真病還是為著犯過獎懲裝病，無人去探究竟，宋望海卻為著女兒到葉氏這頭來，葉氏落式微抱怨也無人曉得，他坐了一盞茶，甩袖出去了。

石桂看的是畫，淡竹石菊兩個卻咋舌頭，她們在葉氏院裡服侍也有兩年了，曉得這絹畫最經不得灰，價貴可貴，彆個都是嵌在玻璃裡頭作屏風用的，到了葉家女人這裡竟用來糊格扇。

繡墩兒都是燒粉彩瓷畫的，烏黑的狐狸毛坐褥，桌上擺著白玉菊葉玻璃壺，長案上是青玉蓮葉大小水匜，另有玉的爐瓶三事，多寶格上頭的蓮花蓮葉玉外掛，屋裡頭的器物滿目睹不著金銀色，滿是玉器。

石桂聞言一怔，春燕幾個倒是平常：“既是這麼著，我去回了太太，叫開庫把玻璃取出來。”

春燕帶她來，原就是為著她更沉穩些，偏一塊玻璃就把她給唬住了，等石桂再瞥見抬出去的穿衣鏡時，手指甲緊緊嵌進肉裡。

石桂幾個是打動手的，看著婆子們安排傢俱，窗紗都是新換的，這會兒也全掀下來換新的，纔要上手，任媽媽笑一回：“不勞著幾位，我們小少爺不要窗紗，要燒花玻璃。”

再多的她也無從曉得，倉促跟著出去那一回，路上確是有很多行鋪，可也冇能細看，冷不丁瞧見這麼一大塊玻璃，那她本來看到的那些，就都不敷為怪了。

葉家的人把東西都帶足了，琴棋書畫文房四寶，還抬了個青花大缸出去，這才問了春燕，要在裡頭贍養幾尾錦鯉：“小少爺喜好銀鬆葉、黃金甲，養上幾尾，屋裡頭有些生機。”

重陽宴後冇過幾日，葉家又送了手劄來，不但是信，跟著信還跟了一船人來，葉家老宅無人，一個女人不好當家獨居，投奔姨母也是常事，來的卻不止葉家女人一個，另有葉家的嫡子，纔剛十歲的葉文瀾。

淡竹曉得的更有限了，再問她如何燒出這東西來，她搖了頭不知：“這玻璃窖那是皇家的，哪個曉得如何燒。”

石桂手上看著太上感到篇，很久歎出一口氣來，她到現在能看的獨一的筆墨還是這篇太上感到篇，如果能多讀些多曉得些，不說派上甚麼用處，跟現在總不一樣。

她正發楞，淡竹伸手拉了她一把，石桂這才收回目光，內心卻翻江倒海，這個期間竟然已經有了玻璃，玻璃還燒得這麼平這麼透。

淡竹“撲哧”一聲笑了：“這可真是夢話了，哪個敲下來的冰能存到這時候，屋裡一燒火還不化了？看你聰明的，竟這麼癡，這東西是燒出來的，跟那些瓷啊陶啊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