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賠禮[第1頁/共4頁]

小廚房裡頭守著還是明月，聞聲腳步聲，從速坐直了身子，原是交代他看火的，手裡拿著大竹筒，聞聲有人來了，便做個用力張望的模樣，待轉頭瞥見是石桂，肩膀立時垮了下來，臉上才還一本端莊，這會兒又是那付懶兮兮的笑模樣：“壽桃還冇好呢，你等會兒再來。”

能在金陵見著一個熟人，總比他誰也不識就賴在道觀裡要強，何況石桂還分了五百文錢給他，這是他長到這麼大，見過的最大一筆錢，到這會兒還藏得緊緊的。

石桂也被嚇了一跳，可到底比葉文心平靜些，她的手叫葉文心緊緊攥住了，長指甲緊緊嵌進肉裡，小女人勁兒不大，指甲倒是長的，纔剛顧不得，這會兒抬起來一看都破了皮：“我不是來壽桃的，我來討個熟雞蛋。”

葉文心聞聲這句悄悄鬆一口氣，等太子回身要進屋，被吳家女人一把拉了起來，暖耳鬆開來，暴露半張臉，吳家女人掀起觀音兜，看她視線上邊碰紅了一塊。

吳家女人看她嘴唇發白，隻當是驚駭，還欣喜她道：“你彆怕，表兄不是不講事理的人，本來就是他碰到了你。”

葉文心捏了帕子把臉擋了個嚴嚴實實，吳家女人還在說：“這可如何好。”破了一塊皮，眉骨上麵紅紅一塊越碰越腫。

明月捱打那是家常便飯，山下養不活孩子的人家，也有往道觀寺院裡頭送的，明月就是樣，娘要再醮，冇地兒安設他，就把他奉上了道觀，給了一籃子榆樹麵，把地給賣了，屋裡凡是值得錢的都颳了個空，拎著東西再醮去了。

早就有丫頭升起炭盆來，圓妙觀來的朱紫多，庫房裡頭還存著大屏風，叫人抬出來繞著亭子圍起來，冇一會就熱了，可葉文心還是一手盜汗，等她緩過神來，想一想剛纔卻又冇甚好怕的。

院子裡見的不是寄人籬下，就是賣身為奴，石桂看著他懨懨的倒開口以了他兩句：“你多好，便是捱了打，也是自在身，隻要有本領討餬口，也不必非在這兒呆著。”

石桂熟門熟路往小廚房去，想討個雞蛋，再冇成想葉文心如許細嫩，眉骨那一塊兒全腫了，得從速拿雞蛋滾一滾，消了腫才氣吃宴。

可吳家女人見了葉文心兩回，她連句整話都未曾說過，料得她是個害臊的，冷不丁叫衣角掃了臉兒，必定不肯昂首。

石桂應了一聲，翻開水缸蓋子舀了一瓢水，拿水衝手，明月一眼就瞥見她手上青了一大塊，一把拉了她：“你捱打了？”

既是不籌算歸去了，便往廚房偷了個裝米的長布兜，這布兜是專縫製了給下山的師兄們裝米的，自家帶著米哪兒都能煮上些，太師父的端方，在道觀裡呆一段，到了年紀就要下山，走山方水，清淨有為可不是乾坐著啥都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