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糖果丁當[第2頁/共4頁]

“陸……陸鳴，我……我不曉得……她們……”

“好。”我將小行李箱遞給她，道，“漸漸走，謹慎你的腳……”

艾思彤不抽菸，卻像個表情不好而抽菸的人，綿長地向氛圍中吐出一口濁氣，道：“實在我不想回家……我真的不想回家。”

“去吧。”我撞了撞她的肩頭，她卻乾脆把腦袋也埋在了我的肩窩裡，小貓般嚀嚀說道：“不想去……真的不想去……這輛車，就像夏季裡的被窩，翻開車門就像翻開被子一樣，冷……”

艾思彤問：“手背很疼吧？”

“嗯，”我會心腸笑了，道，“那就再賴會床吧。”

“給家裡打個電話吧？”扭了扭纏繞了紗布的手腕，我說，“時候不早，既然返來了，總該儘快和家人相見。”

電話掛斷，她的笑容又一次消逝了，垂垂因緊咬而鼓起的腮幫宣示著她糟糕的情感。

我不曉得她的一句麻痹了，是否一語雙關地暗射著她全數的餬口，但走出病院的她，已經勉強能夠一瘸一拐地走路。她不需求我的攙扶，就像一個早已血流渾身的兵士，還是不平不撓地朝著敵軍的壁壘果斷地進發。

我給她一個美意的笑容，道：“你肯返來，申明你真的長大了、成熟了，曉得去麵對你不想麵對的人和事了。歡愉本來不易，餬口中不快意也老是十有八九，忽視不歡愉的事情，給內心最自我的角落裡，填滿歡愉的色彩，那就夠了。”

“還好，”我點頭道，“你呢？”

一顆渾圓的翠綠色糖豆滴滴答答活潑歡暢地沿著走廊蹦出了很遠，它吸引著我的諦視，轉頭、凝睇，它撞在一雙一樣翠綠、極富性感的尖頭高跟鞋旁停止了轉動，因而順著那曼妙的雙腿，我和林裳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艾思彤在一輛輛飛奔而去的滿載客人的出租車掀起的陣陣氣流中愁悶地站著，她看著這個冷酷的天下，彷彿和它構和，詰責它究竟還要冷酷多深、刻毒多久。

我不知是何表情地淡然低下頭去，一捧一捧地將地上的糖豆彙集起來胡亂丟停止李箱，重新拉攏了拉鍊，拍鼓掌，拉起了從神采到行動都早已混亂了的艾思彤，對她道：“我走了。”

一個手掌受傷的男人，卻攙扶著一個腳腕扭傷的女人，彆的拖著一個不甚沉重但又有些礙事的行李箱。場麵看起來有些風趣，卻讓我恍忽之間，有一種在絕境中相依為命的感受。

那殘暴的色采在光亮的瓷磚地板上躍動著、綻放著，伴跟著艾思彤手足無措的慌亂和我的啞然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