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機關參透 第二百一十三章[第1頁/共5頁]

婁安守疆半生，終到了守不動的時候, 這從西疆快馬送來的奏摺, 字句當中，道是求請歸鄴養病, 實則滿是求一個落葉歸根。

“鬨夠了？”想著，周沐笙居高臨下看著她，神采很安靜，並未如世人測度般雷霆大怒。

待得婁擎一禮座下，周沐笙也是勾了勾唇，望著他如是望家中小輩，神采悠遠，又有些許慈愛。

他的話叫婁擎神采一震，抿了抿唇，考慮道：“父親一貫看重表哥，遂纔有此肺腑直言。”

一日或可暴富，百年方成世家。大殿當中，婁擎雖是矮周沐笙一頭，卻氣度風骨半分未落。他以臣禮，卻又喚新君表哥，實是更顯親厚。

他漸漸望住婁擎，知貳心中焦心，也不再多言，直截安貳心道：“既是你不來求，孤也會請母舅歸家。母舅兵馬平生，也當歸家了。”言至此，他眸光一黯，又道：“然，母舅離任後，西疆群龍無首。孤看過你的考成，前歲督辦糧草，雖是臨運毀糧，倒是非人力之所及，一起愛民惜民，倒可評為上等。你兄長體弱，難捱風霜，你卻熟讀兵法，騎射俱佳。如此，可願從乃父之風，禦吾邊境，保國安康？”

聞聲，芃苒漸漸抬起臉來，卻眼中水濛，連周沐笙的臉都看不清了。她憋著氣抬起手，才一抹淚，腕上的銀鈴鐺便因擦淚的行動鈴鈴作響了起來，明是不應時宜，卻叫這冷僻的天井有了幾分活力。

言至此處，周沐笙已是點頭感喟，彼時他不知之事很多，不知兄長非兄長，謝六非謝六，不知恍然一夢，他自本日會是這天下的仆人。

春日的夜，暖和中帶著涼意。

芃苒垂眸，怔怔地望住自個空空的手心，僵動手，淚水落在指尖，涼的驚心。

彼時，周沐笙正在案上批閱奏摺, 婁擎就跪在殿中, 赤紅的雙目映著燭火, 似星鬥普通敞亮清澈。卻他的神采，又是非常的果斷。

她也定定看他，手心早因過力握斧排泄了鮮血，卻現在對上他通俗的眼，她才覺著疼。她的背脊挺的筆挺，就這麼盯著周沐笙瞧了一會。忽的，也笑了，她勾著唇，笑的有些嬌懶，有些隨便，她抿了抿唇道：“夫君怕是不知，我原是想好了，待得夫君生怒。我便道，妾伐這杏林，滿是為做出與夫君伉儷不睦之態。如此，魯國便再難想從我這兒做手腳了。”

她不言，周沐笙也不語，他廣袖一甩，便就屈下身來，席地坐在了她的麵前。閒適文雅，安閒自如，轉眸放眼園中亂景，不知為何，竟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