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春日風流[第1頁/共4頁]
那玉佩水色極佳,瑩如凝脂,單一看便知代價不菲。鐘氏悄悄看著,說不動心,倒是假的。卻她抿了抿唇,想著家中是再生不起事兒,也惹不起費事了。便隻好狠下心撇開了臉去,不看周如水那遭罪的模樣,咬起唇,很有幾分凶暴地揮手說道:“走!走!走!我家管不來旁人的事兒!你再往南,那兒有的是人家!”說著,便將籬笆一攔,輒身往回走了。
她心下一滯,始有了些畏縮之意,卻聽那男人堪堪說道:“阿姐既是不肯肇事,卻如何容得這二人非命門前?當初如果有人互助,姐夫與穗兒便不會枉死。卻現在因果鬥轉,阿姐你卻要做那害命的虎倀麼?”說著,他又是一頓,先道:“阿姐寬解,她一身繁華,毫不會是祭河的貢女。”遂又朝周如水看來,皺著眉頭,沉聲說道:“你也莫愣著,再不醫治,你家郎主的性命可就堪憂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致淡淡。真到了那日,碂叟與恭桓的父親恭軼滿心等候地隱在了暗處,他一當事之人,卻隻全然無趣地避在了樹蔭之下,心無旁騖地閉目假寐。
垂眸看著她,王玉溪的眸光沉了又沉,俄然,就感喟出了聲來。
腐敗的太陽高高懸在天上,似是過了好久,古舊的房門才緩緩被由內推開。
周如水的話淒厲中藏著狠絕,從鐘氏的話語中,她已聽出了苗頭,曉得這婦人是不肯惹事生非的,如此,纔會擺手誆她快走。
卻即便她哭成了淚人,亦終未燃哨。她多聰明,天然曉得,也天然驚駭,煙哨一燃,招來的不但會有左衛,還會有置他於死地的暗梟。如此,她竟生生選了下下之策,僅以一己之力,捨命護他。
枯林深處豎著一道籬笆牆, 牆上掛著件濕透了的蓑衣和鬥笠,茅舍裡頭,鐘氏杵著眉頭看向蹲在柴火旁削著木片的阿弟鐘轡,蹙著眉道:“長姐如母,你的婚事我已替你定下了。阿邱那姑子是個好的, 她一向鐘情於你, 現在, 又願陪著我們就在這山裡頭獨門獨院的過。改明兒啊, 你就多砍些乾柴往闤闠去置換些布匹,新婦上門,總得有幾件新衣裳!”說著,鐘氏又歎了口氣, 不知是勸自個, 還是勸旁人, 幾分失魂落魄地說道:“阿轡呐!疇昔的事兒你就忘了罷!我也把它忘了!我們活著的人,總該好好地過!”
他還夢見了徒弟,徒弟的音容笑容自影象深處閃現,遙不成及,卻又好似近在麵前。
屋中不大,極是粗陋,隻一張四方幾與一張硬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