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複為帝姬第二十章[第3頁/共5頁]

以是此次第，哪怕謝釉蓮曉得，謝碸是栽在公子沐笙的戰略中慘死的，她卻也可貴地感覺暢懷！

謝氏的這個明虧，咽得也實在太丟臉了些！

而如果當時，有人也曾靜處在她身側，暖和樸拙地奉告她，“小公主，並非一無是處。”或許，統統就都會不一樣了。

世人都道她的字不好，她早就習覺得常了。現在，王玉溪卻當著她的麵道她的字並非一無是處。

念及高氏的小意和順，周王不由心鸞意馬。當即便不再理睬此事，散朝而去了。

如果謝碸未死，謝潯天然就此罷了。但謝碸已死，再言升官又有甚麼意義？他欲再辯論，內侍卻在彼時道，美人高氏效仿黃帝氏族帝嚳時的圖騰舞，新排了一曲“鳳鳥天翟舞”，恭請聖駕眷臨。

是了，他也不必利用她，更無需奉迎她。因為，琅琊王氏申明赫赫的三郎從不需去奉迎任何人。天下向他獻媚奉迎的姑子何其多，如遠在夏國的夏公主錦端，如那些日日守在琅琊王府門前隻為看他一眼的女郎。

他看得很專注，很當真，叫周如水的心神都跟著提了起來。他白淨的骨節清楚的指節悄悄扣在錦帛上，好像白玉的麵龐專注地看著她的字，彷彿月射寒江。

而另有更多的庸人，他們或許已是泄氣，或是連汲汲奮進都未曾有過，他們隻是瞻仰著雲霄上的人，瞻仰著他們，羨慕著，妒忌著，再去謾罵欺侮那些正在儘力著的，正在原地掙紮著的人，他們嘲笑那些人，歪曲那些人，鄙棄那些人，從而證明本身存在的意義，從而讓更多人同他們一樣，碌碌而生，一無是處。

習秋歎了口氣，她頓了頓，見謝釉蓮神采尚好，這才細心地，一字一句地持續規勸道：“主子，君上已有幾月不至了。現在，齊姬懷胎四月，高氏得了新寵。她們二人都是長公主府中養出的歌姬，天然是情同姐妹，同氣連枝的。眼看這偌大的後宮當中，她們一個占儘了隆寵，一個喜得了龍嗣。若您再坐視不管，到時，待齊姬腹中的胎兒落地，可就甚麼都晚了！”

她是真真謄了十篇《是非經》才得以擱筆的，而彼時，王玉溪就一向端坐在她身側。待她擱了筆，他纔對她一笑，溫雅安閒地接過了帛書去看。

現在再細看他，她也不得不感慨，這個近在天涯的兒郎真是誇姣得似一幅畫，那畫上窗明幾淨，月光如水，直叫民氣曠神怡，如癡如醉。

聞言，王玉溪淡淡一笑，落日將他的衣袂映成了金色，他慵懶地，不疾不徐地說道：“傅涑這廝的行事，頗似吾父當年。周王再無稽，亦有過幼年風發的時候。他現在見了傅涑，便如見了吾父幼年時，更如見了他自個的意氣風發。如此，怎能不偏袒？憨麅子？嗬！當年，他似也是如此喚吾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