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飲罷持紅燭 - 第209話[第1頁/共3頁]

“兄長，”弄無悲口唇緊抿，密音沉聲，“結縭之日，怎得在此？”

弄無悲一時語塞，遲疑不知應對，端倪低垂，緩撤一臂，玉甲緊切掌心。

話音一頓，手起刀落。

弄無憫反倒冷哼一聲，勾唇笑道：“吾誌昏昏，如果稍後盹疇昔，還望小君莫多遲疑，手起刀落，也算痛快。“

弄無憫一言即落，二人對視，俱是含笑。

弄無悲不耐，上前一掌緊扣弄無憫肩胛，懾然薄怒：“兄長！何需若此！迎娶無憂，難道汝誌？心願得償，何來淒慘？“

兩個時候前。

“千歲日月，兄長多有薄待，懇無悲莫怪。”

弄無憫輕哼一聲，見狀攤掌，不過眨眉，便見那玉液滿盞，緩緩近前。

弄無憫立時解意，慘淡一笑，輕道：“無憂同無憫，皆為出身所困；然欲改命，其言何易，其行何難！”

無憂冷哼，抬指緩緩撫摩弄無憫臉頰，後將指肚停駐弄無憫眉邊，摩挲不迭。

弄無悲未及搖首，聞弄無憫緩聲接道：“滿飲此杯，當汝為兄長佳期一賀！”

弄無憫唇角一抬，柔聲緩道：“三綱在上，小君弑夫，豈敢言倫常？仁心不存，信義不在，怎不省本身？罪行前二，無憫雖不否定，然無憂行刑，名不正且言不順。至於罪三......“弄無憫猶疑半刻，唇齒俱闔，眼風一掃無憂，卻又立時側目，不敢對視一麵，不敢多言一字。

弄無憫眼目一闔，反自袖內摸出一壺二盞，單掌一推，便見酒器直往弄無悲。

“酒沽千日人不醉，琴弄一弦心已悲。”弄無憫抬頭而歎，後再結眉，轉眸一望金烏丹，淒然笑道：”無悲......若吾今得玄石飲，千日以後，爾可願獨往荒丘，發塚破棺，助吾醉醒複活？“

“想來，無憂早有策劃，欲以無悲取吾而代。”

“夫君口齒，不遜無憂半分。然，即便可逞口舌之利，夫君骨痹身僵，亦難乘間伺隙，轉危為安。”稍頓，無憂輕笑，俯身就近，沉聲再道：“你我二人，何曾在乎旁人道命？夫君兩掌染血，無憂亦是一身罪孽，孰高孰低，孰對孰錯？“

弄無悲聞言，滋味各式，稍一上前，已是疾詢：“兄長此言，無悲心驚！昨夜聞兄長操奏風雷之曲，本日又出此言，究竟何意？“

弄無憫麵上一緊，身陷軟塌，心失虛無，正待啟唇，終感目前一黑，哼亦未哼，神智俱喪。

無憂聞聲，卻未有應，少待，聞弄無憫接道：“無憂當知，吾之胞弟，雖麵龐似吾，其心其魄，差之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