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蟄伏[第2頁/共4頁]

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見她，邊幅雖與楊慕芝有七八分類似，卻極易辯白二人分歧。還記得她說話時總愛揚起下頜，清秀中隱見傲然之姿，脾氣也是開朗通透。現在再度相見，如許低柔的聲音，微垂的眼角，每一處都像極了那人，竟然令他也一時恍忽，覺得才子未亡……

曹清見她神采果斷，自知難以勸回，遂道：“女人如果都想好了，那便去做吧。明日我就不能來了，今後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到，女人可千萬保重。”

祖成稍稍進步了聲線：“皇上，陵寢這類處所陰寒得很，不能在夜裡呆著啊。您再不歸去，皇後孃娘該問起了。”

阿沅接過那盒子翻開一看，內裡是桃紅色的脂膏，聞上去香氣不濃，卻很有幾分清雅。她笑道：“如何會嫌棄，勞煩曹姑姑跑了這麼遠，阿沅感激不儘。”

遠遠地有人瞥見，便大喊：“無鹽女又來送酒啦。”

阿沅死力禁止住內心的錯愕，隻是搖了點頭。當初來時，她隻為暫求自保，以待來日之計；現在卻不能再等，誰曉得下一次碰到天子，又是幾年呢？運氣起起落落，她曾在宮中差點喪了性命，現在卻要想方設法回到阿誰吃人的處所，不由感慨萬分。

“曹姑姑，東西都買到了麼？”

曹清沉聲道：“這也不是甚麼奇怪事。在這裡守陵的人，誰不是皇家鬥爭的捐軀品？又有幾個內心佩服的？”她拉開本身纏在臉上的頭巾，暴露數道三寸多長交叉的傷疤，又道：“你看我臉上的這些傷，那都是太子失勢後，當時的皇後一黨乾的。為絕後患，她命人將東宮統統的宮眷毀容，男人閹割，然後以守陵的名義將這些人全數趕出都城，闊彆先帝的視野。”

阿沅揚眸一笑，聲音裡隻要冷冽的決意：“我要回宮，以妃嬪的身份，風風景光地回宮。”

靖禎問：“你一向住在這裡？”

守在西妃陵處的幾個侍衛一聽，一下起了興趣，心想著早晨又有好酒喝了。這曹氏麵貌雖醜，釀酒的技術卻非普通，即便放在都城，那也算得上是頂好的。

直到一陣寒涼襲來，總管寺人祖成才低聲道：“皇上，入夜了。”

靖禎瞳孔突然收緊，似有寒星一閃而過：“你曉得那人是誰？”

他腳下一滯，脫口而出：“慕芝……”

“太後……”阿沅喃喃道，她素知太後辦事手腕倔強，卻不知到瞭如此殘暴的境地。

這日曹清一人挑了兩罈子高粱酒上山，她因邊幅醜惡，風俗了用一塊頭巾將本身的臉團團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