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第1頁/共5頁]

柳姨娘不屑道，“你見過甚麼好東西？上好的琉璃表裡清澈，淨無瑕疵。這東西做得這麼渾濁，可見是敗品，竟也拿來亂來月丫頭。我白白將月丫頭養得嬌貴，她卻連這點眼力都無。真不知是隨了誰。”

因中秋節鄰近，府上寒暄應酬多起來。林夫人繁忙，便緩了對雁卿的統領。

這兩年林夫人不如何管她，她垂垂就感覺林夫人也不像人說的那般短長，反倒是有些好欺負的。更兼她年前剛生下個哥兒來，更加感覺本身有了仰仗，更不將林夫人放在心上了。

他這個年紀的小嬰兒，抓到手裡的東西，下一步的歸宿永久都是塞到嘴裡。

雁卿嘴笨，越焦急的時候就越嘴笨。她竟是說不清本身隻是不讓阿寶亂吃東西，真是百口莫辯。便儘管脫手。她遺傳自林夫人，肢體工緻，丫環們按不大住她，不覺便用了些力。雁卿吃疼，才鬆弛了些。

雁卿便跟著她走。走了兩步纔想起來，就歸去將本技藝裡兩顆琉璃珠也給柳姨娘。

柳姨娘不在，旁人自不將小孩子的打趣話上綱上線，隻笑道，“寶哥兒還不到會說話的時候呢。”

雁卿無所謂，就看著月娘。月娘那裡曉得珍珠與琉璃珠孰貴孰賤，也隻喜好琉璃珠新奇多彩罷了。可她也不敢再跟柳姨娘頂撞。就隻說：“姨娘說了算。”

還是雁卿說，“我來找月娘玩。”

這一團亂，總算把柳姨娘給吵醒了。

春困秋乏。崔嬤嬤去得久了，雁卿又總不醒，幾個小丫頭便也憊懶起來。未幾時就本身湊堆捉草的捉草，打盹兒的打盹兒。

雁卿卻不曉得這些，見她收了，便覺了了一樁苦衷。她吵嘴不聰明，手腳卻聰明，拉起月孃的手道：“我們去看阿寶。”便不由分辯的牽著mm往阿寶房裡去了。

雁卿那裡能理順這麼七拐八繞的話？就愣愣的。待要說“我冇搶”，她清楚白實在搶。可要承認，卻又不是那麼回事。

這珠子雖稱不上清澈，卻也絕非渾濁。是用心做出花朵綻放於石心，於霧裡相看的模樣。比之清澈更顯嬌柔，要的就是妙趣。本來就是給雁卿裝點把玩的小物件，又何必凸顯貴重？

月娘七個月就會說話，一歲就能背詩，她眼裡九個月還不會說話的天然就是笨的。

這回反倒是月娘愣了一下。半晌後她神采便已紅透，低低的垂了頭，隻道，“那就謝過阿姊了。”

這一日晌午，老太太叫雁卿房裡的人去回話。雁卿奶孃崔嬤嬤見房裡得用的人多數隨林夫人忙去了，剩下幾個不是口舌笨拙的，就是年紀還小，都回不明話。便奉告雁卿身邊墨竹說，“老太太叫人，我去回個話。你們好生看著女人，若女人醒了，就將蓮花碗裡的蒸梨切給女人吃。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