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漸行漸遠的帆 （二）[第1頁/共4頁]

靜漪展開眼，看了他一會兒。她悄悄抬開端來，親在他唇上。很柔很輕的觸碰，似飛舞的鳥羽拂過睫毛，竟帶來了輕微的痛感。靜漪輕推他，低聲道：“我得上去了……囡囡該醒了。”

囡囡餓了，靜漪給她餵了幾口奶便冇有了，隻好交給奶媽。昔日裡她隻要稍稍煩躁，明天卻看著囡囡在奶媽懷裡，忍不住鼻子發酸。張媽倉猝勸她說少奶奶這是很平常的事，算不得甚麼，歸正有奶媽呢……她不勸還罷了，一勸靜漪更難受。

靜漪眼眶發熱，轉開臉吸了吸鼻子。內心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她漸漸俯身，靠在他胸口。她的耳朵貼在貳心臟的位置――聽著他遲緩而又有力的心跳，她的呼吸垂垂與他的心跳同一節拍……他的手撫上她的頭髮，讓她俄然就身子一僵，猛的坐直了，手也倉猝從他身上撤了返來。

“馬副官，明天彷彿不該你值班？”靜漪說。

“十蜜斯，程長官此時正在窘境當中。十蜜斯想必也有所耳聞。”馬行健說。

馬行健沉默半晌，說：“程長官成績優良，是錢校長對勁弟子，在黌舍也是無人不知。”

靜漪被逗的笑出來。她將囡囡抱過來。囡囡眼睛很亮，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看得她心不由得一顫，低頭親了親囡囡的麵龐兒，說：“這如果病，囡囡就是治我的藥。”

靜漪轉頭望了他，道：“馬副官，你太看得起我了。七少的目標並不是要他的命；他既無性命之憂，我便袖手旁觀。剛纔的話，你轉告他。另有你，我也給你一點時候向七少坦白。你畢竟是他身邊最信賴的人之一……晚了，七少今晚恐怕是要睡在這裡了，你也能夠去歇息了。記取在這裡，彆再叫我十蜜斯……我是陶太太。”

“是。軍校畢業後，插手西北軍。”馬行健點頭道。

靜漪看著馬行健，說：“那你替我轉告程長官，兵戈是各憑本領，使這類陰招兒為人不齒――讓他今後少打這類主張。萬裡江山都擁到麵前來，幾十年一晃而過，都是過眼雲煙。一統天下就那麼首要？”

“傳聞你也是錢博呈校長弟子？”靜漪又問。馬行健對她的題目一一答覆，說話利落，思路清楚。

“那倒也是……隻不過不是統統認得他的人，都會稱呼我一聲十蜜斯。”靜漪拍了拍白獅的頭。她彷彿隻顧著逗弄愛犬，並不在乎馬行健到底如何答覆她。

馬行健並冇有答覆。

陶因澤說：“真的，看到囡囡，有甚麼煩惱也不見了……如果老七經常在家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