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亦雲亦雨的夏 (七)[第1頁/共2頁]
無垢說著,竟學著旗人女子請雙安。她此時隻穿戴蕾絲內衣,一對玉足光光的踩在地毯上,讓人看了忍不住就發笑。
靜漪淺笑著出來,丹桂和秋薇都打了遮陽傘在那兒候著了。
靜漪客居的這所小院落,在趙老太太所居住的西院和趙太太居住的東院之間的花圃火線,往西院去,還是要穿過趙府花圃的。靜漪跟著得空走,氣候這麼熱,她向來怕冷不怕熱的人,都有些難耐。幸虧轉入花圃裡,花木繁多,行走其間隻感覺陰涼陣陣,稍久些,遍體舒泰。
在廊子下的婆子瞥見她們出去院門,就往裡報,說:“二蜜斯、表蜜斯來了。”
靜漪跟在得空身後,低著頭,先請過安才稍稍昂首。上麵中心坐著的是趙家老太太,姑姑和另一名貴婦人分坐兩邊。
“二表姐,為甚麼給人吃閉門羹?”靜漪輕聲問。
“我如何油嘴滑舌了?還不是替你焦急,說了這一車話,白喝了兩碗酸梅湯。漪兒你陪二姐先去吧,我換件衣服就來,你們慢些走等等我的。”她等得空出了門,一把拉住靜漪說:“我先替二姐夫感謝你,我今兒見過他,他此時連去跳昆明湖的心都有了。救他一命,你功德無量……”
“金伯母好。”無垢先去見禮。
“三表姐不管穿甚麼,都好美。”靜漪低聲誇獎。
靜漪笑著,跟著得空先走進院子裡去。
她就聞聲姑姑先問:“無垢呢?”
得空悄悄哼了一聲,也低聲說:“她也不怕轉頭媽見了她,又該說她隻會花心機打扮了。我們先出來,不等她。”
金夫人看到無垢,淺笑道:“前兒在孔總長家裡,倒碰到過三蜜斯。”
得空也被無垢逗的笑出來,指著她說“讓你少跟孔遠遒在一處兒,你就要學成他那油嘴滑舌的模樣了”。她說著無法的站起來,道:“那就走吧。”
“我纔不是小孩子。”靜漪當即說。
得空等靜漪跟上來,仍然慢悠悠的。靜漪催促,也不見她加快腳步。靜漪無法的隨在她身邊,亦步亦趨。
靜漪看無垢,這麼會兒工夫,也重新清算過了頭髮――倒像是為了見客特地弄的昌大些似的。她微微一笑。
“無垢你又說甚麼?”得空在內裡問道。
她都已經滿十八歲了……身後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是無垢追了上來。但見她在這麼短的時候內就換好了衣裝,還不是她一貫愛穿的洋裝,而是藕荷色的裙褂,娉娉婷婷的走來,非常的都雅。
無垢擺手讓靜漪快些走,小聲說:“明顯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