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時隱時現的星 （九）[第4頁/共5頁]

靜漪從手袋裡翻找著，想找方潔淨的手帕給他，手觸到那把槍，頓了頓，抬眼看他時，已經進了門――衛兵還禮，家仆存候，一聲聲地七爺返來了，此起彼伏……她有些發怔，慌了一夜的心，卻在這時漸漸地落回了腔子裡似的。

靜漪怔了下。就見左大夫脫手，用刀精準而又敏捷地颳著傷口四周發炎腐臭的皮肉，直到新奇的血液流出來……靜漪冇有幫手，隻是看著左大夫用最快的速率措置著傷口、上藥。

“辛苦。”他讓左銘出去了，待要穿起襯衫來，看到袖子上沾的血跡，當即皺眉。

她額際的胭脂痣，間隔他是如此之近……他推開她。

陶驤耐著性子，等她把最後一顆鈕釦繫好，背過身去，將襯衫下襬紮到褲中，說：“小傷不礙事。何況也冇偶然候。”

她都要忘了之慎的婚禮了……他還是會同她一起列席之慎的婚禮，同她站在一處，不管如何都會。

陶驤開了門，望著她，冷酷地說：“你感覺，我會留著她們？”

靜漪抽脫手帕來，給他拭著額上、頸上的汗……手帕很快濕透了。她又從左大夫藥箱裡拿了紗布來代替。她偶爾瞄一眼左大夫，這位技術高深的大夫動手非常狠也非常精確，每一刀、每一下都潔淨利落。他固然額頭上也在不斷地冒著汗，倒也要說幾句笑話，來分離陶驤的重視力。

陶驤也淺笑了下。

他先走出去，法度像平時一樣的果斷。

靜漪接了戎服，一時候竟不知如何是好。

彷彿是為了證明他真的是忙，內裡有人拍門催促。陶驤要開口，靜漪伸手按在他胸口處，說：“不差這一個早上。”

他胸口處，領下第四顆鈕子。跟著他胸口的起伏，鈕子在她麵前微微動著……她彷彿是能看到他跳動的心臟。

到家時他神采已經規複如常，許是傷口的痛苦減輕了好些。

“大嫂早。”靜漪淺笑著說。

靜漪看他用小巧的柳葉刀，要在陶驤傷口處直接上手做措置，又忍不住插口問道：“不打麻藥麼？”就這麼動手，剜去腐肉膿血，但是疼極了。她看陶驤，他說：“是我不讓用的。”

她對他笑了笑。

“七妹另有事？”符黎貞見靜漪望著本身的模樣，很有些分歧昔日。

陶驤應了一聲，卻彷彿並冇放在心上。

陶驤見她有些恍忽，似是怔怔地看了靜漪，問：“我是說，大哥這段時候可好？我能夠來不及疇昔看他。替我問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