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時隱時現的星 （十五）[第1頁/共4頁]

陶老夫人見她始終不肯鬆口，倒也並不怪她。看著兒媳的神采不佳，她先叮嚀靜漪分開。

陶夫人先不管靜漪的反應，把她要說的話持續說下去：“你在陶家，一再地開先例，到現在竟是要出洋了。靜漪，我早就說過，陶家娶媳婦，不是娶女權鬥士，更不是娶女反動家。”

靜漪勻著麵，細心想想，彷彿冇有甚麼事情，值當如許的“三堂會審”。不過內心到底有點忐忑。昨日陶夫人和八蜜斯爾宜纔到。這陣子陶夫人忙著籌辦爾宜的婚事，本來是不預備來什川的。不知怎地又來了，她已是感覺蹊蹺。

他抬眼看著車子的後視鏡，古梨樹下的阿誰身影，越來越小了……他將檔案袋子交給圖虎翼，說：“如何得來的，如何還歸去。”

“還好來得及。”她說。

靜漪坐了。

靜漪跟著出了房門，門外等待的圖虎翼倉猝施禮。陶驤疾步往外走，圖虎翼跟上。靜漪看著衛士們跟著陶驤走遠了……不知為何，陶驤說的“就想在解纜前見見你”和“你保重”像是在她耳中生了根。好久，她站在那邊一動不動。

“好兆頭。”她說。

靜漪等著她開口。

金萱看看屋裡，也小聲說：“彷彿有甚麼事要問七少奶奶呢。不過應當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兒，太太和老太太都挺和藹的。哦，方纔老姑太太們都在的。”

“冇甚麼。就想在解纜前見見你。”他說。

“母親，他同意的。”靜漪說。

秋薇正在給靜漪打水洗臉，聽到聲音忙出來請金萱進屋。

她抬眼看看，老祖母正望著她，如有所思，陶夫人則仍端了茶碗在喝茶。雖說都是氣定神閒的模樣，半晌也冇見她喝口茶，這讓她頭皮陣陣發麻……陶驤便是這類越到要活力，越沉穩而不動聲色的脾氣。

陶夫人說：“靜漪，不管你同老七是如何商討的，都不能不聽聽我們的定見。你是他的老婆。做老婆的，一門心機離家讀書，我也感覺並不算安妥。今後，老七需求你的時候很多。你離家數載，他由誰來照顧？總不成你的丈夫，要由旁人來照顧吧？”

“七少，這個。”圖虎翼將一個檔案袋子交給陶驤。

他等著秋薇出來陪著她，才上車走。

“甚麼？”他問。

此時老夫人屋裡就隻要她和陶夫人在，靜的讓她更加忐忑。

靜漪不言語了。

她內心驀地間亂紛繁一片，也冇有細想，她們究竟是如何曉得的……她定了定神，照實了說：“是的。早前胡教員替我遞交質料申請退學。我冇想到會順利通過黌舍的資格鑒定測驗。前些日子收到告訴，夏季學期便能夠註冊退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