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淡自清的梅 （六）[第2頁/共5頁]

陶驤想上去幫手，陶駿擺手。

兩旁椅子上坐著的，彆離是陶夫人胡祖芬和陶盛春。

文佩大聲說：“七哥不興如許的，這就嫌棄我們了？”

靜漪看著陶老夫人。

“老太太，七少爺和七少奶奶來了。”陳媽稟告。

“在奶奶和母親麵前，特彆不要提大哥的病。”陶驤再提示靜漪。

那吠聲震耳欲聾，靜漪忍著不轉頭去看白獅。

“站一會兒冇甚麼要緊。”陶驤說。

靜漪就聽到秋薇用極細的聲音在說：“大少爺拿柺棍打白獅呢……”

三個小女人湊在一處，等靜漪和陶驤走疇昔，又跟在前麵。

她未免悄悄光榮這屋子裡暗一些，如果明光會聚處，她的神采是藏都藏不住的。

“是。”靜漪承諾。她發覺陶氏兄弟都在留意她們的對話，停下來。公然陶駿淺笑點頭。

駱文佩忙和mm讓開，看看陶爾宜，低聲說：“七哥好凶。”

靜漪沉默著。

房裡有歡聲笑語。間或的，竟有鋼琴聲，叮叮鐺鐺的。

鋼琴聲就在這時愣住了，靜漪還冇如何回過神來，靜等著內裡呼喚呢，就從裡間跑出兩個小女人來，彷彿是搶先恐後的，跑到門邊站下了。腳步是停了，環佩叮噹還是。

“大少爺是……如何了？”靜漪問。

“這就是七妹吧？遠道而來，辛苦了……快坐。”陶駿說。

“老太太有話兒，請七少奶奶。”金萱說著話，側過身。這回將簾子打高高的，免得再碰到七少爺。

“對不住。”她說。

陶驤帶著靜漪坐了。

陶驤垂動手來，握了她的手。不待她反應過來，已經拉著她出了譚園的門……靜漪隻感覺心砰砰跳。彷彿還能聽到白獅嗚嗚低聲。

“應當是母親和姑姑在。”陶驤說。

她躊躇了一下，就見陶驤正望著她，那神情彷彿是有些嘲笑的模樣，便抿唇，並不暴露膽怯來。

仍然是靜悄悄的，靜漪也不敢當即就昂首，站定了，在有限的視野範圍內，隻看到金石磚地上，有著標緻的金線斑紋。陶驤就站在她身邊，也不出聲。半晌，有個聰明的侍女拿來兩個蒲團放在地上。靜漪便照著端方和陶驤一起給陶老夫人磕了頭，並冇有當即起來，跪在蒲團上，這才昂首看著上方――長榻上，端坐著一個滿頭珠翠、身著綾羅的白髮老太太，此時手裡拿著一隻水菸袋，正淺笑著看她――這必然就是陶家的老夫人、陶驤的祖母了。

“哎呀佩佩你不要胡說。”跟著出來的是爾宜，笑著一邊攀了一個，對靜漪說：“七嫂，這是二姑家的文佩表妹和仁佩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