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緣深緣淺的淵 （七）[第2頁/共4頁]

三太太佯裝活力，道：“姑太太您偏疼眼兒吧，不把之鸞之鳳放在心上……也是，這倆孩子光長年紀不長精力頭兒。難怪不招人愛。”

“也就是現在的年青人，或者說個甚麼新詞兒，叫甚麼自在愛情！可我們如許的人家兒，哪兒那麼輕易哦……”田夫人隻顧低著頭看牌，不經心的說出來這句話。牌桌上瞬時沉默了一會兒。田夫人這才感覺不太對勁兒，想到程芳雲那邊，頓覺這句話說錯了。

程芳雲想說甚麼，隻是看了程世運，一笑，轉了身，與田夫人、三太太各自帶著人退了出去。

“她就是死，也得給我死在陶家。”程世運說。

程世運冇接茶，站起來往內房去。

杜氏點頭。

“紅姨，您在說甚麼啊？”程之畋皺了下眉，看了杜氏一眼。

程芳雲也笑，打了一張牌出去，說：“四筒！我說，弟妹，你也彆憂心。自古以來，在家從父，嫁人的事兒，都是老子娘做主，十丫頭也就是鬨一鬨，還能小胳膊擰過大腿去嗎……就是你，我也曉得，大弟定了的事兒，也插不上嘴！”她轉頭跟杜氏說。杜氏無法點頭。程家，就是程世運的一言堂。家事雖說是她管，但這後代婚事，牽涉甚廣，她向來也是聽程世運的。

豆蔻倉猝退出去。

“且說的是甚麼呢！好是真好……可十丫頭這麼一來二去的，弄的我這幾日，想想把十丫頭嫁的那麼遠、她又是不樂意，內心就難受起來。睡也睡不結壯，吃也吃不下，真格兒的寢食難安。”杜氏歎了口氣，“剛纔打了個甚麼……哦，三筒……不要，四萬。老爺也是活力。把十丫頭打成那樣，貳內心也不好過。”

程芳雲說的正在點子上。

竹轎吱吱呀呀的響著，往杏廬去了……

“這話是了。我們老三老四就算不錯了，比十丫頭也不可……弟妹，若我說這孩子還真是人大心大了。我們家那麼多丫頭婆子跟著，鬨個愛情倒不打緊……就是出國讀書也不打緊。要緊的是，這年初，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的，穩定是一陣子，說鬨兵亂也是一陣子。自家的孩子，鬨的野了心倒不好了。”程芳雲想到這兒，有些憂心忡忡的。

“太太，老爺來了！”

程芳雲見狀領頭笑道：“喲，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了。大弟、弟妹，早些安息。”

看這個意義，今晚是要宿在這裡了。杜氏叮嚀人打水。之畋趁這會兒工夫進了閣房，陪著父親說了幾句話，見時候不早，就辭職了。杜氏忙完了內裡的事，出來一看，卻見程世運坐在外間的沙發上。冇有像平常一樣，進了裡間便脫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