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美人如花隔雲端》（九）[第1頁/共4頁]

敬愛的大師：

“真是個傻丫頭。”馮老夫人抬手捧了靜漪的臉頰，“傻丫頭啊！”

那仆人也答的一本端莊，說的確是暮年的琉璃燈。這些年家裡也有西洋馬燈，老爺不奇怪。我們老爺就奇怪些古意兒。

靜漪也就曉得是個甚麼景象了，想必父親和陶驤這會子在外祖父麵前隻要聽的份兒呢。她又好笑，出去想同外祖母解釋一番，卻發明外祖母已經睡著了。

靜漪取了香膏來替外祖母揉動手，低了頭，笑而不語。

馮家的仆人聽著聽著，在前頭幾近忍不住要笑，又不敢笑，硬是憋著，手中那盞避雨的油燈晃的地上燈影混亂……

靜漪點點頭，一進門便被酒氣熏了下，就見屋裡那張大圓桌邊，就隻剩了陶驤一小我端坐著，姿式標準的彷彿一個兵士在練軍姿。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快步疇昔，轉臉對著他，氣哼哼地說：“如何就喝了這麼多酒呢……”

陶驤也就起了身。

四海在簷下舉了舉手臂上搭著的雨衣，苦著臉說司令嫌囉嗦不想穿麼。

內裡雨下的大了些，屋簷下一溜兒雨線細頎長長，連綿不斷的。靜漪見路四海在一旁候著，並冇有帶傘，就想讓馮家的丫頭去把拿傘來。陶驤卻不在乎地說就這麼點兒細雨，冇乾係的。何況這時候的雨，已經不是沁骨的冷了。

“漪兒還是跟著疇昔吧。在這兒也圈了兩日，冇的要悶壞了。用過飯再出去，或是早些去歇著也好。”馮老夫人說著，笑眯眯地揮手錶示。卻見靜漪儘管望了陶驤笑，道：“漪兒甭掛著我。這裡有這麼多人服侍呢。”

這話說的聲音低的就隻要靜漪能聽獲得。

陶驤不曉得靜漪在想甚麼，但她方纔那份兒嚴峻，的確好笑。他看著靜漪淺笑，靜漪從速催他走，他卻說：“就曉得趕我走。等下真走了，可不定返來。”

靜漪就說固然不是冷的沁骨，畢竟春寒料峭，萬一著涼不得了的。她又問雨衣呢，小四給帶了雨衣了麼……

路四海和馮家的仆人在前頭，拿油燈照著腳下的路。院子裡經年累月被磨的圓潤的石板路上，彷彿澆了一層桐油似的滑。陶驤走著，踏的雨水濺到靴子上，一層細碎的水珠子……路四海轉頭看了，小聲說司令，我就說咱得穿雨衣吧，您瞧瞧太太又不樂意了吧？司令您千萬也替我想想，太太見了我，先頭她叮囑的那些事兒，一樣樣可都得拷問我呢，哪一樣如果辦砸了，都不成呢……這回太太還冇顧上問呢，要問起來，我可不敢扯謊……哎何況跟太太也真撒不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