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塵封眉睫之間其四[第1頁/共4頁]

“比如，雪鴻，孤光，能夠另有你。”

沙華樓主斜倚著雕欄，望下落日影照下，一池洞庭水波光粼粼，晚風吹過，浪花翻滾如千岩，潔白如雪的水鳥伴著夕陽，尾巴在湖中悄悄掠過，不疾不徐地飛著。他沉默很久，彷彿在思慮著如何說話，淡淡道：“五成。”

蘇雲棲沉吟半晌，方纔緩緩開口：“但願我猜錯了――他與我父齊名，已是方外之人。”他聲音一頓，緩緩吐出一個名字，“南華真人趙無塵。”

“若真是他，何故對靖太祖連輕鴻有那麼深的仇恨？”路無錚驚詫不解。

“但是，樓主，你……”路無錚震驚道，他遊移著將剩下的話嚥下去，深深鞠了一躬，“服從。”

“你可曉得，我生來就是帶著不成逆轉的謾罵的。”蘇雲棲凝睇著她，淡淡地拋下一句話，俊目間有絲絲縷縷的冷意在分散，他微微彆過臉，似是不肯意再望著她的眼睛，低聲說道：“如果你不想死在我手中的話――請跟著夕雪走。”

“那，白茗呢？”舒碧薇有些遊移地問道。

舒碧薇微微一驚，心中俄然升起激烈的不安，她俏臉刹時慘白，猛地點頭：“不，我不會對你脫手。”聲音很輕，卻很果斷。

雖是身在江湖，談起威名赫赫的靖朝鎮國大將軍，路無錚還是悠然神馳，“葉將軍天命所授，三月內光複七十九城，包含叛軍老巢太原，隻剩鄭州一座孤城還緊緊把握在叛軍手中。但是，前些日子，葉將軍奉太祖密令遠赴滇南，就在他分開的時候，叛軍勾搭洛陽城主段坤，一舉拿下東都洛陽。洛陽是天下屈指可數的繁華富庶之地，也是東南本地一代經濟買賣運輸的必經之地，陣勢險要，三麵環山，擁通途，易守難攻。叛軍掌控洛陽城，不啻於扼住靖朝經濟的命脈，不出數月，靖朝自會大亂。”

“雲棲……”舒碧薇微微蹙眉，目光灼灼地望著他，端倪間雕刻著深沉的痛苦，“宿命之說本是虛無縹緲，任何運氣都是人寫出來的，何況，人定勝天。”她的聲音一頓，驀地收回一聲長歎，低聲道，“如果我死在我愛的人手中，那也是我的命。雲棲，我……”

“樓主”，他震驚地抬開端來，為沙華樓主眼中的寒光和殺氣而心驚。樓主夙來沉著安閒，高瞻遠矚，從未有過如許駭人的肝火――這是龍之怒，龍一旦被觸及逆鱗，肝火必將滔天，任何人都冇法反對！

蘇雲棲微微點頭，傲然道：“能夠殺死我的人，必然具有足以與我對抗的力量”，他眉間一沉，目光深沉如海，落在她身上，“這類力量不但僅來源於武功，也能夠源自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