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難消幾多愁[第1頁/共2頁]

“好嘞！”小二捂著腦袋應了聲，然後走向那客人。

小二把銀子交給掌櫃，看了眼走在街上的林泫，道：“看他如許真醉得不輕，給的這錠銀子可夠他再買上幾十壇酒了。”

“打烊了？”林泫抱著酒罈淺蹙了眉，“甚麼時候了？”

這些爺們的事情，可不是他這個酒館小二管得著的！

小二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傻愣愣立在那，掌櫃的伸手照他腦袋上拍了一掌，抬高聲音道：“還杵在這乾甚麼！去給那客人結賬，籌辦打烊了。”

“亥時一刻，可不早了。”小二答。

隻怕又是個買醉消愁的人！如許的人，他向來見了很多。

“哎，曉得了！”小二忙顛顛地去關店門。街麵上暗淡一片，已看不清那客人的身影，小二追著看了眼，便闔上了兩邊的門板。

店中人早已散了，獨一名客人，獨占了一張四方桌子，埋頭喝酒。

“這位爺，”小二自是不識得他的，也隻是奉迎笑道，“小店要打烊了，您看――”

“是不早了。”林泫揉著眉心，閒逛悠站起家，從衣衿裡摸出一錠銀子，也不看是多少，扔在桌上，抱了酒罈往店外走，邊走邊拎著罈子往嘴裡灌酒，嘴上幾次道，“不早了……不早了……”

林泫走到半路，俄然停了步子，仰著頭往天上看。這日月光並不甚明朗，掩在一片雲層以後，恍惚地隻瞥見稀少的影子。

“喝酒真當能消弭煩愁不成？”小二暗自咕噥。於他，倒是未曾有甚麼煩惱，天然也用不著借酒來消。

天然是冇有人答覆他的，路上空空蕩蕩，除了他半小我影都未曾見得。倒是路邊一戶人家開了半扇窗子，罵道：“哪處來的瘋子？快到彆處鬨去！”

他把酒罈裡剩的最後一口酒倒進嘴裡，一揚手把酒罈扔出去，摔了個粉碎。他半蹲下身，大聲道：“為甚麼？為甚麼要如許？”也不知他究竟是在問哪個。

掌櫃的站在他身後，不防聽他這句嘀咕，回道：“如果酒能消愁，這天底下哪另有這很多的煩苦衷？”

那小二年紀並未幾大，這下倒是迷惑了，又問：“如果不能，又怎的每日都有這些個買醉的人呢？”

“又不是你的銀子，你瞎心疼個甚麼勁！”掌櫃的啐他一口，一邊收起銀子道，“還不快把店門關了，少磨蹭了。”

“自欺欺人罷了。”掌櫃的說罷，斜嘴嘲笑了聲，又道，“如果冇這些人，咱這酒要賣給誰去？”

p>　　夜漸深，路邊酒坊落了半扇門板，卻還敞了小半，將落不落。 酒坊小二倚在門邊，昏黃著睡眼，時不時往裡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