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踏月影[第4頁/共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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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路儘處已不見日光，一條幽幽密徑展露麵前。這密徑甚是寬廣，竟可容車馬通行，荀舞瑜公然看到不遠處停有一輛馬車。

這些人身舉偃月城旗號，各自掌韁把持駝隊，與前去赴宴世人相向而行，在間隔世人不遠處停下，引領世人入綠洲內暫歇。

裴雲長睫低垂，就像用心藏起了目光，不給荀舞瑜去瞧。

慕嵐珊輕移美目，似有思考，隨即正色道：“舞瑜，我雖不懂醫術，卻也曉得這人間之大，總有些事不為人知。我義兄長居外洋島嶼，我便聽聞他那島上秘境中發展有一種奇花，七年生根、七年抽芽、七年著花、七年結實。凡人服用可增甲子功力，瀕死之人服用便有起死複生之效益。”

他並無多做比動，荀舞瑜的卻心驀地揪起，有焦憂，亦有打動。本來，裴雲竟將她的事看得比他本身的性命更重！

荀舞瑜持著羊皮圖捲回到屋內，在火光下將之展開，發明捲上所載是通往偃月城的輿圖。

駝鈴悠悠，沙塵揚卷，刺麵的風凜冽而過，駱駝如戈壁中的行者，載著她與裴雲兩人行往大漠深處。

“你是說那位小公子他……”慕嵐珊聞言非常訝異，“他生了甚麼病？是否曾設法醫治？”

裴雲聽不到那些人的言語，也便不做理睬，一步踏出大堂。他出了堆棧，便徑直走往城關。荀舞瑜隨在他身邊，儘力沉寂心境，與他寸步不離。

“荀女人，城主之令，我等不敢違背，還是請女人與裴公子隨我等走另一條門路前去偃月城。”

屋子裡燭火已滅，荀舞瑜扶裴雲坐在床榻邊，將燭火重新燃亮。但是，紅彤彤的光暈也不能使裴雲的神采看來稍好一些。

荀舞瑜奮力點頭，心中像重新燃亮了曙光。

裴雲目色低垂，很快走下樓階。

本來此生當代她都不肯再與母親有任何乾係，可母親恰好說隻要她來相見，便會奉告她有關生父的統統。不得不說，父親一詞是對她是極大的引誘。她過分巴望曉得關於父親的點滴，以是在行動間也不自發變得侷促。

荀舞瑜與裴雲乘駱駝走在最尾，也跟從這些人踏入綠洲，偶爾瞥到洲內一隅停有玄闕仆人燕北行人馬。

入夜後，荀舞瑜見裴雲睡去，單獨走到了綠洲內的清泉邊。銀鉤似的月兒映在泉水中，她以手臂撩動水波，攪散了銀月光影，洗去滿麪灰塵。

荀舞瑜倏而恍忽，想起了在黃土窯居的那一夜，裴雲曾在她背脊寫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