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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都想曉得對方的底線，畢竟做買賣嘛，本就是講究一個坐地起價落地還價的。隻是這類環境下，先說價的，反而少了點兒上風。

雖說做買賣原就講究一個坐地起價落地還價，哪怕獅子大開口也無妨，隻等著劈麵漸漸還價唄。當然，如果開價太離譜，人家直接感覺你冇誠意，不想帶你玩兒了，那就是彆的一回事兒了。周家阿奶先前壓根就冇籌算開這麼離譜的價，隻是誰叫祁大少爺一看就是錢多人傻速來的那種呢？麵對這麼個好欺負的軟蛋，就周家阿奶那德行，能忍住不坑人？

說了大半日，管事隻感覺都要把本年份的話都給說完了，周家阿奶還是一臉你彆耍我的神情，頓時恨不得給她跪下叩首。

“阿誰，我能夠雇馬車把祖宗您送到府城總店去找我們的大掌櫃，他能做主。”管事頓時找補道，“我們祁氏飴蜜齋是開遍了大江南北的，這一帶七十八家分鋪都由府城總店辦理。不過，您老放心，想買方劑的就是我們大掌櫃，年前我把您給的八十斤星星糖允了七十斤給他，就是他提出想買的。”

幸虧，管事和伴計都是熟行，就算打心眼裡看不上像周家阿奶這類鄉間土包子，卻也不會劈麵說出來，乃至連神情都冇變，隻是心下腹誹了兩句，同時坐等看戲。

那頭，周家阿奶再度被奉為上賓，她倒是乾脆利索得很，拿出灌酒的氣勢，將上等的碧螺春一口悶，隨後抹了抹嘴，豪放的道：“你就是大掌櫃？實話跟你說，我情願賣方劑，不但是星星糖的，另有個冰糖的方劑，一併都賣給你，開個價罷！”

“不好嗎？就算做的少點兒，每個月賣個十斤，不也有近十兩銀子的收成？有個方劑傍身，可比現銀傍身來得強。財帛能被人奪走，技術可搶不走。”頓了頓，周家阿奶又道，“還是你想拿現銀傍身？”

一刻鐘後，少店主祁大少爺趕到了。

糕點糖果這類東西，都是本錢低售價高的，賺的就是一個奇怪錢。星星糖賣相既都雅，口感也極其不錯，且添色的體例絕妙。現在固然隻能鼓搗出五種色彩，可如果由祁家出麵，尋到各種新奇的生果完整不在話下。到時候，弄出個十來種色彩，再配個初級次的八寶描金攢盒，代價一下子就起來了。

第一眼看到周家阿奶，祁大少爺是懵的。他完整不敢信賴，那般晶瑩剔透美的如同天上星鬥的星星糖，竟然是出自於這個一身鄉土氣味的老婆子。

見周家阿奶麵上的神情有些鬆動，周芸芸再接再厲：“這麼說罷，我不大喜好做老舊的東西。就像客歲一整年，我都冇有做過糖畫和糖葫蘆。等本年三囡的羊長大了，我鼓搗出奶糖後，也不會再做星星糖了。到時候，阿奶你要麼找家裡其彆人做，要麼就隻能把方劑砸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