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夕何夕，見此邂逅(2)[第3頁/共6頁]

侍從正要揮手翻開，瞟到文書上的封印，麵色大變，當即接詳確看，又趴在軍官耳邊嘀咕了一陣。

趙破奴心中暗驚，大著膽量上前說：“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趕路，趁早歇息吧！”

“恐怕不會，就這一次機遇還是我費經心機才爭奪到的，這或許會是我這輩子走過的最遠的處所。你年紀比我小，去過的處所卻遠遠比我多。”

“喂，你去那裡？”雲歌叫道。

雲歌驚叫起來：“你會撐死的！”

草原的夜空低而空曠，繁星綴滿天，再加上他們這個奇特的組合，有一種奧秘清幽的美。

趙陵還是躺著未動，凝睇著頭頂的星空，“雲歌的父母是誰？”趙破奴心中震驚，麵上卻不敢暴露半分非常，恭敬地回道：“我不曉得。”

趙陵用毯子把兩人裹好。

雲歌在他身後站了很久，趙陵一向一動不動。

趙陵的身子固然生硬，卻冇有再躲開，淡淡地說：“講講你為甚麼臉皮這麼厚？”

趙陵目視著篝火，緩緩說：“官逼才民反，不是你們的錯。”

世人都嬉笑起來，“趙爺，您如何對他們那麼客氣？這不是折他們的壽嗎？”趙破奴倒是看著趙陵好似清平淡淡的神采，心中重重歎了口氣。

雲歌從遠處一蹦一跳地過來，身側的鈴鐺馱著毯子，“陵哥哥，水來了。”

這個彷彿連話都懶很多說的人竟然會請她再講個故事，雲歌高興地大呼了一聲，“躺下，躺下，你一邊看星星，一邊聽我講故事。我有很多好聽的故事。”

雲歌悄悄說：“陵哥哥，我明天就要走了。”

走完這段戈壁，進入前麵草原，就代表著他們已經進入大漢邊境。

雲歌說著說著哈哈笑起來，笑聲像銀鈴，在星空下盪開，聽著她的笑聲，趙陵恍忽地想著長安城的那座空曠孤單又黑沉的宮殿，或許有了雲歌的笑聲，那座宮殿也會變得如她的笑容，暖和明麗。或許跟著她翱翔過的腳步，他也能翱翔於六合間，起碼他的心能夠。

趙陵冷冷開口：“他纔多大？不過十三四歲，能造誰的反？”

這兩小我……春秋不大，脾氣卻一個比一個大！

“你為甚麼不高興？”

老頭子板著臉不答覆，戴著花的手又問：“你為甚麼整天冷著臉？”

趙破奴已經不敢再看趙陵的神采，獨一的感受就是想仰天長哭，莫非是他殺孽太多，老天籌算挑選本日獎懲他？

一向清冷的趙陵，聽到雲歌笑語，看到軍官的狼狽模樣，唇角也輕抿了絲笑，負手而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