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共眠 下[第1頁/共3頁]

人群再次喧鬨起來，冰釋看著他們隻是淺笑，並不說話。蝶毀動也不動地看著冰釋，看一眼就少一眼了，她畢竟還是不捨得。火已經燒得很大了。火焰燃燒在人們眼裡，燃燒在蝶毀身邊，燃燒在冰釋內心。冰釋穿過人群，然後緩緩向蝶毀走去。終究他踏下台階，站在了配房之前。

冰釋無聲地笑了，縱使曉得這丫頭心機暴虐，他也冇體例怪她。

“殺了這妖言惑眾的魔女！”

“該死，竟然又著了那妖女的道！”

“我曉得，”冰釋輕吻著她的額頭，“我都曉得，以是我跟你走了。”

“風悄悄吹，花片片飛，殘香餘味，徒留傷悲。蝶不斷追，燕不肯回，舊夢破裂，心碎成灰。天上燕雙飛，地上蝶殘毀……”

蝶毀看著世人，嫣然一笑。這笑冇有仇恨，冇有淒苦，也冇有遺憾。有的隻是憐憫、憐憫以及對塵凡最後的一絲不捨與沉淪。她身後早已出現火光，將她嬌俏的臉映托得更加明豔動聽。蝶毀又是一笑，帶著些許輕視：“你們不就是要我死嗎？我就成全你們好了。”

“冰釋，咳咳，實在那晚我是騙你的。我向來冇有想過要成全你和陳咳咳……我想著，你如果然娶了她，那我就毀了她的臉，讓你一輩子都對著個醜八怪。”

“冰釋，你不該來的。”蝶毀跌坐在一旁，氣味已變得微小。

“冰釋在此，不知唐堡有何見教？”一個清澈的聲音傳來，蝶毀的歌聲頓時停了。

“真好……你還在，真好……”蝶毀漸漸閉上了眼睛，再無動靜。大火燒到了冰釋的身上，他也不皺眉，隻是抱著蝶毀自顧自地說著話。

你曉得嗎？我一向心疼你兒時過得太苦了。打從和你結婚起，我就在內心發誓，上窮碧落下鬼域，我都要守在你身邊照顧你。

蝶毀揮動紅綢，翩翩起舞。絕美的容顏，扣人的歌聲，蹁躚的舞姿，無一不震驚著人們的心。蝶毀好像一隻從烈焰中飛出的胡蝶，平生都在熱烈地燃燒著，即便是生命的最後一刻也要飛回火海舞出這一世的冷傲，直到沉寂成灰。

蝶毀笑得有力，她不肯意太早倒下，隻好強撐著認識數道：“咳咳，我這輩子順著本身誌願做的事隻要三件。一是替師姐向夜闌風討公道，二是嫁給你，三就是明天。”

“殺了她！”

蝶毀啊！明天這裡就會化成一片灰燼了吧！到時候誰又分得清楚那裡是我？那裡是你？到當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多好。風一吹，你我就一起飛走了。生前我不能陪你旅遊名山秀川，身後天涯天涯，碧落鬼域，我們都一起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