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急管繁弦[第2頁/共5頁]

“詩文小道爾，當不起相公謬讚。隻是相公豈不聞‘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這功名還是要考場上博取的。”陳夫人轉過甚來，一雙美目定定看著柳旭，緩緩開口。她說話聲音並不快，每個字都說得特彆清楚，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受：“聽下人說，這幾日夫君隻在書房睡覺，每日也隻是把一篇頌詞寫來寫去，卻不要忘了複習八股時文啊。

“如果高山，三五裡就是極限了，若登高台，能看十裡以上。”陳氏開端感覺這對話有興趣了，她的嘴角悄悄勾起一個弧線，這是她表情極好的表示。

這聲音從閣房傳來，又彷彿自九天之上橫衝而下，帶著迅雷轟隆普通的威勢橫掃大地。細細咀嚼，此中有金鼓交鳴聲，有劍拔弩張聲，有戰吼吼怒聲，有人喊馬嘶聲，有病篤掙紮聲，最為奇特的是這類種聲音交叉在一起渾然天成，聽者卻能從中辯白出每種聲音，絕對不會混合。

柳旭暗道公然是女中豪傑，連《禮誌》這類冇幾小我看的書都能張口就來。不過這涓滴不能擺盪他忽悠本身老婆的決計。

一陣歌聲響起，這歌聲頗類《楚辭》，有著香草美人之怨，應當是楚地民歌；有一種慘痛而壯烈的吟唱聲漸漸充滿著全部空間，與之唱和的是美人幽怨而苦楚的聲響，這是霸王與虞姬，再以後就是追擊聲，喊殺聲，霸王斬首聲，漢軍辟易聲，明顯是琵琶彈奏出的樂曲，卻彷彿帶著某種魔力，生生將人拉回那兩千載之前的烏江之戰。俄而，眾聲俱逝，唯有項王自刎聲，一聲脆響，驚起群蠅，最後以漢軍爭屍聲告結。

陳氏一雙眸子圓瞪，她從冇想過竟從丈夫嘴裡聽到這麼一番話來。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常日也多留意時勢，天然曉得北邊兵事廢弛，隻是冇有實際指導不明白堂堂大明為何連戰連敗，輸給一群鐵器都冇有的蠻夷，現在聽了丈夫這些話，竟模糊感受有扇大門向本身敞開。

幸虧柳旭有急智，從出世以來還從冇有人能用話把他憋住。

明天的丈夫，很有男人氣勢呢。

“我不是問你明天是那一天，我是問你，這是個甚麼期間？”柳旭語氣沉穩而有力，娓娓道來中又帶著幾絲令人沉思的意味，這是他忽悠人的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