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十 塵埃凝香[第1頁/共12頁]

黃梓瑕見過形形色色很多人，但對一個寺人如許卑躬屈膝點頭哈腰的人，實屬少見。她很有點無法，說：“錢老闆，隻是問幾句話，不必多禮。”

黃梓瑕將銀子丟還給他，笑道：“行了錢老闆，曉得您有錢，隨身帶著這麼多銀子出門。我一個寺人，哪用得著這些？您還是把幾次見駙馬的事情，詳詳細細跟我說一遍吧。”

“是，都城大大小小的下水道，他全都一清二楚，前幾年工部將下水道的勞役招編，他就成了頭兒，每月都是工部支給俸祿的，彆的每次通水道都要加給現錢。”

說到這裡，他怔了一下，然後“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崇古！你……你還記得張行英家中那幅畫嗎？就是那幅供在堂上的，傳聞是先皇禦賜的那幅怪畫！”

“你冇聞見嗎？”王蘊微皺眉頭，即便蒙著布，手也不自發地在鼻前揮了兩下，“零陵香。”

黃梓瑕低頭避開他的目光，含混道：“還好……倒也不是常常如許。”

說到這裡，她才驀地驚醒，周子秦摸不著腦筋地看著她，而王蘊正策馬，從街道的另一邊緩緩行來。

黃梓瑕問：“你但是都城馳名的那位錢關索，錢老闆？”

兩人走到中間一堵矮牆下，黃梓瑕問：“錢老闆可熟諳孫癩子？”

“那畫上的三種奇特的死法……第一種，是遭天雷所擊燃燒而死；第二種，是在鐵籠當中困死；第三種，是被大鳥飛撲啄死！”周子秦看著她，臉上的神采又衝動又惶恐，“現在，這三種死法，竟然已有兩種呈現在滴翠的仇敵身上！”

她“嗯”了一聲，下認識道：“王蘊也難對於……”

想起前次他與本身相見時的景象，她感覺本身麵對的處境更加龐大混亂，的確是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的目光掃過她麵龐：“如何？”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未幾久他們就能找出對策了——並且恐怕會先從蔣主事你的身高低工夫。”

“聽起來，彷彿也說得疇昔。”他說著，站起家說，“快中午了，回府吧。你讓廚房將午膳安排在枕流榭。”

黃梓瑕坐在馬背上，隻是一頃刻的恍忽，卻已經感遭到本身背後一陣盜汗沁出，讓她的確冇法坐直身材。

黃梓瑕點頭表示同意，但就在這一刻，她的腦中俄然閃過一件事，讓她整小我俄然呆了一下。

蔣主事滿臉歡樂地走到李舒白身邊，鎮靜地說：“這條端方一下，都城今後的水患，可算絕根了！”

見他難以開口的模樣，張六兒乾脆直代替他說：“對不住啊公公，就是我們幾個勞役在衙門外接私活，偶爾幫錢老闆乾點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