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九 燦若煙花[第2頁/共14頁]

仙子遠去，這一幕炊火已經灰飛煙滅，前麵開端更加令她目炫狼籍的炊火，如星鬥滿天，流光扭轉，然後刹時一收，化為一點明月。月缺月圓以後，驀地散開，化為點點白光，是飛雪連綴。每一點飛雪又倏忽竄改成一隻胡蝶，無數光彩刺眼的胡蝶在荷塘之上扇動翅膀，然後化為滿天的星光，紛繁散落。

“冇有。隻是除夕按例召皇親國戚進宮觀儺舞，賜椒酒罷了，”他說著，幫她將粉飾住眼睛的幾縷絨毛扒開，對她說道，“來，帶你去看個東西。”

周子秦問：“是那幅上麵烏漆墨黑三個墨團團的畫嗎？現在還冇還給你？”

舉著香燭站在大殿門外，再也擠不出來的兩人麵麵相覷。周子秦問：“要不我們去中間那安國寺上香算了？”

“我方纔……彷彿想到了甚麼，”黃梓瑕終究回過神來，敲著本身的腦袋說，“關於鄂王從翔鸞閣上跳下的阿誰疑案，方纔一刹時，我彷彿抓住了甚麼……”

正月月朔，長安城百姓紛繁起個大早，趕往各大梵刹去進香。能搶到新年佛前第一炷香，所謂大吉大利的“頭香”，讓統統人都爭破了腦袋。但各大梵刹的頭香普通都被達官權貴預訂了，百姓就算徹夜等待也仍然輪不到，是以普通人家也都隻在天亮後轉到各個寺院輪番燒香罷了。

王蘊分開長安，前去琅邪後，氣候越見酷寒。到除夕那日，天空陰沉，卻仍然寒氣凜冽。

黃梓瑕無語點頭，見張大哥終究從寺廟裡擠出來了，便起家說道：“畢竟氣候酷寒，老伯從速歸去歇息吧，您還要好生將養身子呢。”

李舒白見她怔怔站在風口，目光盯著空中虛無一點，神情劇變，便問：“如何了？”

她一人孤身在長安，無依無靠，隻聽著內裡的爆仗聲，沉沉地坐在桌前。

黃梓瑕轉頭見王家的仆婦拿了大氅出來，便從速接過，趁便擋住了她的目光。她謝了仆婦，催促對方進門以後，才裹緊貂絨大氅，向著李舒白走去。

“哎喲，那我就多謝小兄弟啦！”張偉益頓時大喜，拉著周子秦的手連連伸謝。

周子秦點頭，如有所思：“以是……實在當時先皇是在——寫字？”

“冇啥，我此人冇彆的長處，就是古道熱腸，樂於助人！”

“真是虔誠信徒！必能成績大道，被我佛接引至西天極樂！”

她昂首望著他，暴露一個淡淡的笑容：“嗯，你也是，此去一起勞累，牢記要到處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