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六 雨雪霏霏[第5頁/共15頁]

她正望著牆壁上一條孤傲困在水晶當中的小魚發楞，身後傳來一個含笑的聲音問：“都雅嗎？”

他將她安設在永昌坊一個宅邸當中，照顧她的仆婦和下人們都是可親模樣，瞥見她便點頭而笑，隻是都不說話。

王蘊笑道：“在驪山溫泉邊蒔植的，以黑紗障和燈燭調度日夜，櫻桃樹便會覺得春季已至，便誤時著花成果。櫻桃儲存不易，又從那邊快馬加鞭送，加上路上折損的，真正能吃的也未幾。”

天子的聲音自中間傳來：“讓他出去吧。”

王蘊隻笑了笑，見她似有倦怠，便起家說：“走吧，我們去看看他來了冇有。”

氣候酷寒，辦年貨的人卻多，西市一片熱烈繁華。她逛逛停停，顛末那家易氏裝裱行時，往內裡一看，阿誰被周子秦毀了畫的老頭兒還在打盹，看不出有甚麼非常。

他見她神采慘白，氣色仍然不好，便過來幫她攏了攏大氅，俯頭對她說：“這裡風大，找個避風處曬曬太陽吧。”

她在黃梓瑕麵前停下腳步，盯著她好久。黃梓瑕還覺得她會斥責本身，誰知她卻悄悄一笑，說道：“那也得運氣好趕上你，對不對？如果這回你不到蜀地，你覺得傅辛阮的死，真的能有人替她申冤？而公孫鳶與殷露衣聯手做下的案件，又有誰能破解？”

“哦……”她應了一聲，回身向著火線持續走去。

王宗實笑而不語。

“嗯，綠葉紅果，如瓔珞垂墜，讓人捨不得采摘。”

“你不會整天閒著冇事就餵魚吧？我看看有冇有長胖。”他笑道，將水晶瓶拿起在麵前打量著。又轉頭看著她：“糟糕，魚和人都這麼瘦，是不是因為氣候不好老是鄙人雪？”

觸及王皇後、夔王府、琅邪王家的這一個案子，各種權勢盤根錯節，若不是它們相互之間博弈膠葛，她早已經不在人間。

俄然，隔間的那一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然後是徐逢翰的聲音傳來：“陛下，夔王來了。”

而——他秘而不宣的啟事，天然是因為，他另有要完成的事情。現在太子年幼，天子一旦沉痾，皇權的交代天然岌岌可危。而在天子的心目中，對這個皇位威脅最大的人，會是誰呢？

有人詭秘道：“依我看，夔王怕是真被鬼神所迷啊，不然的話，鄂王如何會拚將一死，揭露夔王？”

李舒白見他痛得聲音顫抖，卻兀自忍耐，不由得說道：“陛下須善自保重，臣弟想天下之大，總該有華佗妙手，回春之術。隻要皇上叮嚀下去，讓各州縣尋訪專精頭疾的大夫進京會診，定能找到對症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