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七 死生契闊[第2頁/共13頁]

她跟著王皇後回到蓬萊殿，向她施禮告彆。

夔王李舒白已經坐在那邊喝茶了。想來也是，他的車馬隻早他們一步分開大明宮，這邊門路堵塞的時候，他應當也是被迎進太清宮來了。

王蘊見她麵龐低垂，病後初愈的臉頰慘白如一朵俯開的白梅花，心口不覺如水波盪過。那些輕微的波紋迴盪在他的身材內，令他的思路一片空缺，等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握住了黃梓瑕的手。

王蘊隻感覺心口那種掃蕩的波紋在刹時停歇了下去。他沉默放開了她的手，一言不發地坐在那邊。

麵前雨雪中的大明宮，昏黃間在她的眼中化為海市蜃樓。大要上的玉宇瓊樓全數化為驚濤駭浪。這天下最強大的力量，不管表麵如何金碧光輝令人沉迷，可內裡的暗潮，卻足以將任何人吞噬，連泡沫都不會出現一個。

王蘊皺眉道：“這類邪法傳自西域，現在西域那邊彷彿也戰亂頻繁，斷絕了本源。此法中本來就少人修習，現在我隻曉得你前次在成都指出過的阿誰老衲人沐善，其他我倒真不曉得。”

“何曾禁止？本王隻是想曉得，蘊之你究竟要如何娶走我府中登記在冊的寺人？”

或許是一夜展轉難眠，或許是前幾日的病還未病癒，她睜著眼睛熬到第二天，那種驚冷怕寒的病症，彷彿又減輕了。

匕身四寸長，一寸寬，刃口其薄如紙。隻是這匕首彷彿已經被人狠狠砸過，匕身扭曲，鋒刃也已經捲曲，唯有寒光刺眼，仍然令人冇法直視。

周子秦驚奇地看著她：“你行不可啊？傳聞王公公但是個彪悍人物，在朝廷上連夔王府和琅邪王家的麵子都不給的，你能以甚麼身份去套近乎？”

“當然――冇有。鄂王跳樓那天我都不在大明宮內啊，”周子秦有點懊喪，但隨即又抖擻起來，“不過冇乾係，我已經去找過崔純湛崔少卿了，他不是暫代夔王主管大理寺事件嗎？”

黃梓瑕聽到這個聲音，也不知該好氣還是該好笑，真難為隔了兩個院子，周子秦的呼嘯竟然還能這麼清脆。她轉頭表示身邊的仆婦，讓門房放周子秦出去。

“以是？”

周子秦附和地點頭，然後又想起一件事，從速說：“對了，我明天來找你但是有閒事的呀！”

“不管你如何說，如何做，我都會對峙本身的本心，不會擺盪，”黃梓瑕聲音果斷，毫不擺盪，“而我曉得，我所熟諳的夔王李舒白，必然會做我身後阿誰堅固後盾，幫忙我破解統統統統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