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三 傾覆天下[第3頁/共11頁]

傳出符咒這個奧妙的，必然是當初設局之人。而現在六字全數圈定，那底紋上模糊呈現的亡字，也已被公諸於天下，預示著對夔王的進逼，已經到了最後一步。

黃梓瑕品茶不語。李舒白則說道：“楊崇古是我府中簽書畫押的末等寺人，不管變成甚麼身份，隻要我不開口，她便走不了。”

李舒白不動聲色地看著，表示她往前麵塗。

鄂王府內，李潤非常鎮靜，給李舒白斟上茶，說：“當年傳聞盛況空前，這回也該是一場盛事，傳聞城內百姓都已搶購香燭，要奉迎佛骨了。”

“哦哦，錢兄，梁兄，虞兄……”他一邊隨口號召著，一邊擔憂地扯著黃梓瑕的袖子，彷彿在悔怨本身方纔對她轉述的傳言。

李舒白點頭，卻冇說話。他早在蜀地就看過邸報，此番重修含元殿和雙闕，大大超越了之前的形製。沉香為梁，金絲楠為柱，各處貼金與金漆共用了黃金數千兩，珍珠數百斛，另有犀角、寶石、珍珠等等。後局與工部拆了東牆補這個西牆，至今還補不上。

“哈？這些人如何都如許啊，喜好叫人哈……”周子秦說到這裡，才終究回過神來，呆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哈……哈捕頭？”

周子秦撓撓頭，苦著一張臉：“這倒也是啊……”

一隻光潤非常的玉鐲，玉的大要泛著一層微光，彷彿覆蓋著一層薄煙。他沉默將鐲子握在手中，那玉的色彩跟著他的行動而變幻而活動，變幻出無數的光彩。

“當然也能夠如法炮製，想做功德的有錢人多的是嘛！”

黃梓瑕向他們點頭請安。

李潤點點頭，在堂前的椅上坐下，扶著額頭低聲說道：“黃女人可細加檢察，或許會有甚麼線索。”

李潤喝了半盞茶，見李舒白不再說話，才心神稍定，昂首瞥見穿戴女裝的黃梓瑕，低低“咦”了一聲，問：“皇兄身邊終究有個侍女了？”

黃梓瑕又問：“那，現在還要跟夔王講嗎？”

李舒白將蜀地現在的環境大抵彙報以後，又上呈了各地貢品。天子還是和之前一樣，笑容馴良，隻是本來豐腴的下巴現在顯得肥胖了點。同昌公主身後，他與郭淑妃都哀思萬分，是以清減了很多。

她的手向右邊一點點塗去，在深玄色的紫檀木妝台上，青玄色的螺子黛在陽光下閃現出不一樣的玄色，一抹頎長的陳跡。在那陳跡之下，是淺淺的，混亂的刻痕，一共是十二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