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十五 繁花相送[第2頁/共12頁]

他拿起中間的一條帕子蘸了茶水，一下將那條淺淺的白痕抹掉。黃梓瑕尚不解其意，正想扣問，卻聽到內裡已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走上了臨水的走廊。

在歸去的馬車上，王宗實不動聲色地問她。

他遮住目光的睫毛微微一顫，仿如被無形的箭刺中，忍不住閉上眼停了半晌，纔想起一件事，問：“你本日，如何出去的？”

“確係高處墜亡無誤。”仵作開端查驗以後下告終論，又請周子秦疇昔檢視。周子秦本日遭遇兩重劇變，非常沉默，草草與他一起再驗了一遍，確是墜亡。頭部撞得血肉恍惚，頸椎折斷，立斃。

她感覺一陣暈眩，隻能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四弟，七弟一貫敬你愛你，你們二人常日也是相處最和諧的，可你究竟做了甚麼，會令最信賴你的七弟，甘願舍了本身一條性命，也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指你的罪過？”他聲音降落，強抑悲苦，“四弟，你又究竟要做甚麼，能夠讓你連七弟的性命都罔顧？”

周子秦失魂落魄地回身看向黃梓瑕，卻見她那張之前還恍忽的麵龐，已經沉寂下來。

李舒白卻搖了點頭，說：“不，應當是從四年前，我前去徐州的時候開端。”

“陛下的意義，是以為臣弟暗害了七弟？”李舒白悄悄問道。

一室溫馨中，窗外水風驟起，亂花回聚，波紋微微。

“彼蒼開眼，當今聖上有德，天下百姓隻求早日肅除妖孽，還我大唐溫馨平和……”他說到此處，聲音已斷續混亂不成聞。本來是城牆保衛見他越說越不像話，已經卡住他的雙臂，要將他拖下來了。

那邊早已圍了一群人，個個抬頭望著城牆上，群情紛繁。在一片喧鬨聲中，黃梓瑕下了車，昂首望向開遠門上高大的城牆。

周子秦皺起眉想了想，終究還是搖了點頭，說：“事情過分俄然，我又情感衝動，一下子健忘了詳細的話語……你能夠去問問四周的其他旁觀者，畢竟，總有幾百上千人聽到了張老伯的話吧。”

李舒白起家到門口驅逐，天子看著四周環境，說道：“四弟，此處真是景色不凡，不知住起來感受如何？”

李舒白輕拍她的肩，低聲說：“陛下殺心已起，你從速歸去吧，以免徒惹費事。”

“我也不知夔王何德何能，值得對方如許狠絕……張老伯，與我們又有何乾係，為甚麼連他也要被牽涉在內？”她喃喃說著，漸漸轉過身，說，“走吧，事已至此，一步步隻會走向更絕望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