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十八 水佩風裳[第9頁/共17頁]

她長長地，顫抖地深深呼吸著，艱钜地說：“就是那一個下午，我丟棄了我統統的天真，明白了所謂的愛情，其實在實際麵前，不堪一擊。我真正需求的，不是和敬修相依為命，而是――我要活下去，並且我還要活得好好的，永久不要有抱著琵琶在西市乞討的那一天！”

夏季漸熱，李舒白現在常常在臨湖的枕流榭中。

比及用完宵夜，撤去了幾案，王皇後漱了口，喝著一盞顧渚紫筍，終究緩緩開口問：“楊公公，你是否感覺，這太極宮中長夜漫漫，彷彿過於冷僻？”

黃梓瑕囁嚅好久，訕訕地說：“多謝王爺。”

光影遊弋在他們兩人之間那相隔兩尺的空間裡，恍若凝固。

數月顛沛養成的警悟讓她敏捷展開眼，半坐起來掃視室內，發明一片凝固的暗中，夜已深了。

黃梓瑕抬頭望著天空，看著密密繁星。

而王皇後臥在宮殿的那一端，悄悄地說：“當時我瞥見十四歲的你，在春日豔陽中，穿戴一身銀紅色的衣衫嫋嫋走來，如同風中初發的一枝豆蔻。當時我俄然在內心想，如果雪色在我身邊的話，她必然……也是這般誇姣模樣。”

第一部 十八 水佩風裳

宮燈光芒已儘，倒懸的銀河橫亙於太極宮之上，點點星鬥如最藐小的灰塵，傾瀉於天。

頂著一身泥水，她到廚房提了兩大桶熱水，把本身滿身洗潔淨，又胡亂把剛洗的頭髮擦個半乾，就倒在了床上。

她頭皮發麻，卻也無計可施，隻能跟著他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