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色迷夢(3)[第1頁/共4頁]

黃梓瑕瞥見她的唇角，緩緩綻放出一個夢幻般的淺笑，她望著空中虛無的一點，卻像是瞥見了甚麼堅不成摧的東西，喃喃地說：“對，夔王爺會庇護我的，我還怕甚麼呢。”

“之前九弟帶她進宮給趙太妃獻技，皇上與皇後也在。但趙太妃愛好琵琶，而皇上更是個愛熱烈的人，對琴瑟並無愛好……至於皇後，她向來清心矜持，平常都不愛歌舞宴樂的，更是不會對一個琴師另眼相看。我問了她的意義，她說想臨時先在都城逗留，估計還想尋覓一下馮憶娘吧。”

但他能夠讓彆人進入昇天寺。在兩人的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又說：“更何況，他有的是部屬能夠替他出麵，何必本身去處兩個街邊的雜耍藝人學手腕。”

“好，弟弟我灑掃以待。”

桃李花已經開過，但長安的槐花正連續開放，全部城中儘被淡淡的香氣覆蓋。潔白的花朵一串串垂在枝頭，色彩淺得似有還無。隻偶爾有一兩朵打在車窗上，她聽到那輕微的聲響，才發覺不是雨水，而是花朵。

“崇古……”她一雙秋水般的眼睛此時積滿了淚水，水波盈盈地望著她，欲語還休好久，才轉開臉，顫聲說，“我，我夢見本身真的……真的從這個世上消逝了……”

黃梓瑕站在窗外，看了她一會兒，還在想要不要喚醒她，卻聽到她喃喃地喊著：“赤色……赤色……”

黃梓瑕轉頭，隔著漏窗瞥見窗前的臥榻，躺在床上的王若正在不安地睡著。睡夢中她的眉頭緊皺，臉上儘是錯愕的神情，雙手緊緊地抓著被角，額頭儘是汗珠，彷彿正在接受最可駭的酷刑。

滿街的燈像流光一樣在風中微微顛簸，搖擺著投下不安寧的光芒。

黃梓瑕在她的榻邊坐下，低聲說：“夢是心頭想，王妃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實在隻要不去想那小我那些話，就必定不會有如許的夢了。”

“嗯，我方纔隔窗聞聲王妃醒轉了。”黃梓瑕撣了撣身上的雨珠，轉頭就瞥見王若已經自榻上漸漸坐起來了，昂首看著她時，眼中仍然另有驚懼，彷彿還沉在方纔的夢魘中難以自拔。

“是。”她毫不躊躇地說，腦中卻回想起李舒白那一句話――不管甚麼來由，將造假的庚帖拿出來，她就是欺君罔上，隻要萬劫不複的了局。

黃梓瑕悄悄收起傘，站在窗外。廊外芭蕉下，放著一口大瓷缸，內裡養著三四尾錦鯉，紅白相間的素淨色彩，正在水中遊曳。

她冇推測他竟會如此在乎那小我，不覺有點訥訥，也不知該說甚麼，隻能站在燈下，抬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