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親仇[第1頁/共5頁]

賢妃察言觀色,忙又叫人去拿藥給姬月白塗抹,柔聲細語的道:“女孩家這臉麵最是要緊,你母妃一時不謹慎,你莫與她負氣,本身千萬細心些,莫要落了疤纔好。”實在,便是叫賢妃至心來講:張淑妃這一下子也太狠了些――正所謂打人不打臉,便是她們這些宮妃常日裡經驗宮人,等閒也是不打臉的,畢竟如果傷了人的臉麵,此人一輩子好久毀了。

擺佈一時都靜了下去,不知該如何去勸。

玉暖咬了咬牙,有些無措看了看一側猶自寂靜的田藍――田藍是徐嬤嬤的乾女兒,常日裡也非常機警,世人倒也有幾分服她。

天子天然也瞥見了姬月白臉上的傷。他蹙了蹙眉頭,伸手把懷裡的至公主姬月華放了下來,朝姬月白伸脫手來,沉聲問道:“如何回事?”

她說著,垂眼看著姬月白,眼眶一紅,目光軟得好似能滴出水來:“倒是不幸皎皎......”

她捱了張淑妃這親孃一巴掌,總也得去找天子這親爹說一句。

姬月白挑了下眉尖:“我瞧著,母妃這氣一時也消不了,這藥指不定就是徐嬤嬤或是薛女官做主送來的呢。”

姬月白細齒咬著下唇,想要再說幾句,但唇角微動,到底還是又把話嚥了歸去:是了,天子確切是心疼兒後代兒,可恰是因著心疼,他反倒更不放心孩子出門去住――想必,在天子內心:下人再如何周道也是比不上親生母親的,一個年幼的公主總也是要由著親生母親教養著,那纔是真正的全麵。

哪怕,那位親生母親待她這個女兒連個下人都不如,為著旁人都能脫手,連個臉麵也不給她留,可旁人眼裡畢竟還是逃不過“血濃於水”與“母女嫡親”這兩個詞。

閣角處擺著鎏金鑲玉神獸熏香爐悄悄的燒著香,香霧嫋嫋而起,暖香脈脈,似有似無。

隻見臨窗的雕花大炕上,上設一張紫檀小幾,擺著幾樣精美的鮮果與點心。炕上鋪的是秋香色的緞麵繡花褥子,另有幾個一色的引枕擱在一邊。

隨行而來的幾個宮人卻都被攔在了外頭,姬月白則是由著這位女官親身引著進了暖閣。

因著玉和緩田藍都冇勸動聽,一行人便又都溫馨了下去,隻得垂眉斂神的跟著姬月白往景和宮去,趁著姬月白冇重視的時候悄悄令人去給張淑妃報個信。

田藍正滿心忐忑,姬月白卻已經抬腿往外走去。

田藍此時看得倒是比玉暖更明白些,曉得姬月白此時去景和宮說是存候實際上必定是告狀。她隻得壓了心頭惶恐,低聲與姬月白分辯短長乾係:“公主,您與娘娘到底是母女嫡親,再親不過。殿下素是聰明,何必為著一時之氣,做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