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有個鐵匠叫鐵錘[第1頁/共2頁]

獨一讓人驚奇的是巨山上的四根黑紫色的鐵鏈，鎖著一頭巨獸。

正如這個初春，有些東西，也已經無聲無息的開端了。

應當說了好久，碗裡那點白粥也不冒熱氣，涼透了。

冇有草木，冇有沙礫，冇有鳥獸。不見片縷活物。

但是鏈索限定了它崇高的身軀，它掙紮著，銅鈴大的赤色雙目不甘的盯著嬰兒。

鐵錘俄然停了下來，罕見的發問聲從屋內傳出。“他又罵我了吧，這個臭藥渣子。”

“他說……大叔這個奸商，越來越無良了，打的鐵具粗製濫造，質量低下，偷工減料也就罷了，還每天板著個死人臉……就跟誰欠他二百五十兩銀子似的……死酒鬼……”

淡紫色的蒼穹，寸草不生的烏玄色大地，一條蜿蜒的小溪流淌進幽黑不見底的深潭。死寂沉沉若修羅之地。

“他說甚麼了。”

叮叮鐺鐺的打鐵聲又響起了。清脆，但不動聽，荊寧聽了六年，他本年六歲。

隻是偶爾聽村中白叟提及，他來了十多年了，無妻無子，沉默寡言。

“冇乾係，我猜的到。”

彆的，鐵錘大叔彷彿還是個酒鬼，一年到頭攢不下幾個錢，都被換了酒喝。他最喜好喝的，是山下鎮子裡的桃花酒。

像是通途難越，崖壁上奇石高聳，黑石班駁，仿若堅固的黑玄鐵。

“呃……是。”

屋內打鐵的大錘咣鐺落地，模糊能夠聞聲他細弱的喘氣聲，不但是打鐵打累了，還是如何。

荊寧從這個夢中醒來，穿衣，洗臉，梳頭，用飯。小小的他盯著銅鏡裡阿誰模樣清秀，雙目有神的影子，還是發了一會呆。每天都做這個一樣的夢，他已經毫不奇特。

因而便有了鐵錘鐵疙瘩的外號――腦筋不開竊。

“大叔……”

木盆中的嬰兒緩緩漂來，最後靜止在潭中心不動了。

“曉得了。”他歡暢的應了一句。

“不曉得。”他老是思忖了半晌，然後又持續打鐵。

氛圍又一時安寂，隻要遠處的鳥鳴和近處的打鐵聲還是在喋喋不休。

隻是他偶爾還會問一問鐵錘大叔，夢中那可駭的墨玄色巨獸是甚麼東西，眼睛瞪得那麼大會不會掉出來，赤紅赤紅的是因為冇睡好覺嗎，另有它的嘴這麼大，不會有口臭吧。鐵錘大叔這個時候常常停動手中打鐵的巨錘。

二者不過幾米的間隔，龐大的龍頭下，伸出一隻藕般的小手。

木門一開一合，青布一抖一動，扔出一把菜刀。

“實在先生，罵得，還刺耳一點……”荊寧一口將碗中的粥喝完，起家擦了擦嘴，悄悄地看著打鐵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