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夜造訪[第1頁/共3頁]

他就那麼平空呈現在房頂上，負手而立，居高臨下俯視著院子的仆人。慘白的臉上疏無神采，紅藍雙色的眼睛浮泛而安靜。秋風吹拂著他的頭髮和衣裾，卻撼不動他的身形。

“這酒叫甚麼？”

“嗯。”

固然桂花的香氣袒護了一部分陳跡，但他還是聞到了糕點的味道。

“他愛吃。”陸演垂眸看著桌上的紙包，模棱兩可地說了這麼一句。聲音固然降落，但並不顯得生硬。

陸演不說話，表示默許。

“……”這時候裝甚麼蒜！說清楚會死？

心比天高的摩國聖子瞥了老夫一眼，竟然真的依言落坐，乖得不像話。這如果讓羅刹海的臣民瞥見，估計得摳眸子子！

黎欣感覺有需求經驗一下年青人，哪怕為此支出少量代價。銀霄當日的慘況曆曆在目，彆說他現在有孕在身，就算單身一人，他也不會讓此人把他帶走！不曉得珍惜就不配具有。

陸演看向他，彷彿不太明白他的題目因何而來。思慮好久以後，才一板一眼地答覆說：“艾辛澤的號令，但願中原與大漠規複貿易來往。”

這是一個極其自大的人。當然，他也有自大的本錢――黎欣在心中暗自評價道。

“好！”自他當上聖子，已是可貴一笑了。本日倒是破了個例。

陸演還是穿戴一身黑衣，隻是此次換成了漢人裝束，火紅的長髮也用墨玉打造的羽冠束了起來。與半個月前的形象比擬，少了一分霸氣，多了兩分精乾。

陸演身為胡人，幼年時卻常常行走於中原各地。他亦是好酒之人，最愛這杯中之物。曾經浮滑不便宜，以酒解渴，以酒暖身，以酒壯懷……有多少人在他刀下斃命，就有多少美酒進了他的肚子。

過了半晌，他又說：“如果非要靠這個贏利，就多囤些皮料、布匹、瓷器去和達塔人互換。他們本年產出了大量上等香料，代價放得很低，機遇可貴。從北漠的鬼域線繞疇昔，由多爾斯城中轉陰山。”

中原的玉輪還是冇有西域的亮，也冇有西域的圓。年青的聖子在瞻仰天空好久以後，下瞭如許的結論。隨之便感覺興味索然了。

陸演毫不躊躇地執起酒碗，一飲而儘。連帶落進碗中的小花，也都進了喉嚨。那種冰冷的刺激感公然刹時侵襲滿身，幾乎毀滅胸中的一縷心魂。

“冇想到你們的聖主大人對中原文明還是挺推許的嘛。”黎欣聽過艾辛澤的名頭，傳聞那是一個六親不認的狼崽子，篡位□□，無所不消其極。西域各部族都深深懼憚著他，導致羅刹海幾近成為百姓心中的忌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