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離天恨海[第1頁/共3頁]

楚歸旋哈哈大笑起來，轟地一聲掀昭雪上的香爐，“是，我是瘋了，你若再不走，我便將你連著這佛堂一起燒了！”

當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深夜，燭光照亮廳堂，麵前的統統冇有變……一點冇有變。

老尼神采發白指著她顫聲道：“你、你、你瘋了！”

固然冇有人對她講起這些事，但在那些她閉目如睡的時候，丫環們還是會忍不住偷偷在屋外群情這些事情。

淚水“刷”的一下落了下來。

“楚施主……”

她對她笑了笑，柔聲道：“書卿，彆跟著我。”

佛像寂靜，無悲無喜。

楚歸旋展開眼睛，看了看，四週一片暮氣沉沉的麻帳素幔 。她頓了頓，再次閉上眼睛。

以往她每次出錯，慕渣霄老是罰她禁足佛堂，可這一次她闖下這般彌天大禍，卻如何無人罰她？

女尼長歎一聲：“事已至此，施主這是何必？苦海無邊，望施主轉頭是岸。”

老尼看著桀驁癲狂的楚歸旋不由膽戰心驚，邊顫聲連聲念著“罪惡罪惡”邊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歸旋看著他緩緩笑了起來，聲音清潤明婉，卻淩傲得撐霆裂月：“大家皆道佛祖慈悲神明，卻不曉得所謂慈悲最無情，所謂神明最昏聵。人生有七苦，諸佛天尊們都無愛無恨了那裡還曉得甚麼人間痛苦？為惡者反叛人間哀鴻遍野，為匪者所到之處燒虐，為權者翻雲覆雨扼殺百姓，這些，莫非都是天理公道？！甚麼因果報應？甚麼六道循環？全數是你亂來天下百姓的藉口！”

她俯身叩首，一聲一聲響徹佛堂。

歸旋跨步走進佛堂，忽聽得有人在耳側說：“歸旋……隻怕我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

如果能統統重來，她甘心被關在這佛堂平生一世未曾出來。

楚歸旋緩緩起家，走到門外。

佛堂以內，姿容清絕、麵若冰雪的女子伶仃堂中，回顧瞻仰著高高在上的神明。

不知過了多久，楚歸旋緩緩抬開端來，臉上已無哀容，隻餘下徹骨的火焰在眼中冰冷地燃燒。

本來那名男人是春靜的同親，從小青梅竹馬，厥後故鄉淪亡、父母皆亡，兩人一起避禍到了都城。成果一人從了軍，一人入了府。那人在疆場英勇，年初被封為陪戎校尉，本來籌算多立些軍功，再尋個機遇求下屬為他討情，請侯爺將春靜許配給他，誰知還未開口就得了春靜的死訊。

現在侯府早已兵荒馬亂，再也不會有人管著她。老夫人那日跑出來瞥見兒子的慘狀當場便昏迷疇昔，今後一病不起，現在還冇有完整復甦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