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楚一(2)[第4頁/共4頁]

王曰：“大夫此言將何謂也？”莫敖子華對曰：“昔令尹子文，緇帛之衣以朝，鹿裘以處；未明而立於朝，日晦而歸食；朝不謀夕，無一月之積。故彼廉其爵，貧其身，以憂社稷者，令尹子文是也。

“昔者吳與楚戰於柏舉，兩禦之間夫卒交。莫敖大心撫其禦之手，顧而大息曰：‘嗟乎！子乎！楚國亡之月至矣！吾將深切吳軍，若撲一人，若捽一人，以與大心者也，社稷其為庶幾近！’故斷脰決腹，壹瞑而萬世次不視，不知所益，以憂社稷者，莫敖大心是也。

張儀相秦，謂昭雎曰：“楚無鄢郢、漢中，有所更得乎？”曰：“無有。”曰：“無昭雎、陳軫，有所更得乎？”曰：“無所更得。”張儀曰：“為儀謂楚王：“逐昭雎、陳軫，請複鄢郢、漢中。’”昭雎歸報楚王，楚王說之。

王乃大息曰：“此古之人也，今之人焉能有之耶？”莫敖子華對曰：“昔者先君靈王好小要，楚士約食，馮而能立，式而能起。食之可欲，忍而不入；死之可愛，但是不避。章聞之：‘其君好發者，其臣抉拾。’君王直不好，若君王誠好賢，此五臣者，皆可得而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