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秋以為期(下)[第1頁/共4頁]
“我如何捨得分開臨淄呢?”明月笑了笑,似真似假地感慨道:“這裡是天下最富庶的大城,再加上人傑地靈,另有淑女這般如同仙界下凡的人物……”
明月轉頭,哈哈大笑道:“快些罷,再晚,秋社最熱烈的時候便要過了!”
明月一本端莊地說道:“淑女不是早就承諾了麼?”
明月穿著淺顯,像一個平凡人家的少年,站在商定好的莊街井字路口大桑樹下,他在四周的噪雜聲裡等了一刻鐘,一駕不起眼的馬車才姍姍來遲。
幸虧戰國之時,男女之防較敗壞,仍然存在自在愛情的泥土,桑間濮上之事層出不窮,淫奔野合是家常便飯。比如前幾日,聽聞他要離齊,那些對他成心的齊國宗女便派人尋上門來遞送香囊,一旦接辦,接下來就是悄悄會晤,私定畢生帶回趙國也不是不成能。
為了撤銷她的猜忌,明月點頭道:“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送子涉淇,至於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秋覺得期……我即使笨拙,也曉得這是《衛風.氓》。淑女用‘秋覺得期’來答覆,莫非是驚駭我做了詩裡的負心人,才用心用這一句來提示我?”
七月一,這是臨淄城內最為熱烈的夜晚,貴爵有貴爵的寂靜祭奠,百姓有百姓的自我文娛,因為社日冇有宵禁,很多臨淄百姓都高興地走到大街上。特彆莊嶽之間的街巷,更是被擠得嚴嚴實實的,當年蘇秦就描述過臨淄的景象,說這裡車轂擊,人肩摩,連衽成帷,舉袂成幕,揮汗成雨,公然名不虛傳。
田葭彷彿有些警戒,冇有承諾,見明月援引屈子《漁父》裡的話,也以同一篇文章裡的話迴應道:“滄浪之水清兮,能夠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能夠濯吾足。臨淄稀有萬戶生民百姓,到哪都是如此,公子如果嫌臨淄喧鬨狼籍,那還不如早些分開此城為好,要曉得,這纔是臨淄最吸惹人之處。”
“公子要做甚麼!”田葭大驚失容,她的小手被明月的手掌緊緊捏著,彷彿不是她本身的了,本來作為將門之女,也有幾分技藝,現在卻使不上力量擺脫。
不得於飛兮,使我滅亡……”
說好的約會呢?如何俄然變成求婚了!
他滿口奉迎之辭,田葭卻冇有等閒被騙,而是走近明月數步,輕聲道:“我本日之以是來,是看在公子與我有幾分舊誼的份上,既然我的身份已被公子道破,這朋友便做不成了!”
田葭嗯了一聲,手絞在一起,內心撲通亂跳,昔日以男裝相見時很輕易聊起來,可本日以真容相見,卻莫名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