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仰望星空[第1頁/共4頁]
長安君換下了儘是汗水的衣裳,喝夠了水後,才緩緩說道:“公孫先生,在你看來,是將一件簡樸之事說龐大,讓人利誘更輕易;還是將一件龐大之事說簡樸,讓人一看就明白更輕易?”
至此,從邯鄲光臨淄的八百裡路程過半,平原君派人來奉告因為熬夜看竹簡,此時有些打盹的明月。
女綺搖了點頭:“賤妾曉得白馬,也曉得馬,但合到一起,卻一點都聽不懂,也不知那位先生去切磋這些東西的乾係何為。”
長安君冇有讓他絕望,說道:“實在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吾等平常利用的語詞過分恍惚。”
而在明月看來,他如許做,相稱因而把公孫龍從形而上學的抵賴這個死巷子裡拉了返來,操縱這些邏輯標記,勾引他持續走樸實辯證法的正道。
饗食以後,長安君的營帳內,宮婢女綺在旁服侍,不太亮的燈燭下,長安君和公孫龍相對而坐,他們中間是一塊光滑的木牘。
說乾就乾,明月立即給公孫龍科普了初中生程度的“調集”題目。
對此,女綺已經見怪不怪了,每逢車隊停下安息時,公孫龍都要跑來尋長安君“就教”,固然一個年過五旬的父老向十五歲弱冠少年就教讓人感覺有些不成思議,但究竟的確如此。
“冇錯。”明月伸開眼,看著嚴絲合縫的氈帳頂,他曉得,內裡必然是滿天星鬥。
“這個標記,能夠將以上兩個辯來吵去分不出成果的議題,解釋明白。”
……
女綺一愣:“竟然被他說準了?”
等號、不等號,屬於,包含於,被包含於,彆離在木牘上被明月今後代數學標記的體例謄寫出來。
“我還記得,公孫龍先生也提出過一個‘一尺之棰,日取其半,萬世不竭’的議題?”
因而白馬非馬的命題,就變成了白馬≠馬且白馬∈馬。
接著,明月一股腦地將大於號、小於號等數學上最簡樸的一些邏輯標記一股腦教給公孫龍。
最後,明月在木牘上畫下了標記“∞”。
公孫龍想了想道:“就我而言,前者易而後者難。”
“好笑麼?但是第二天,公然有雨。”
用手指敲打著“∞”,明月笑道:“它叫做‘無窮’!”
他捏著羊毫,蘸了墨,在木牘上寫了一個“非”字。
但是,像白馬非馬,通變論,堅白論,這些他們名家看來並不難的邏輯題目,要與旁人解釋清楚卻很吃力。
她話中有話,想來,隻要食宿無憂的文士,和錦衣玉食的公子,纔會想這些龐大的事罷?吾等賤婢妾,每日要操心的事已然很多,豈會去體貼這些無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