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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家完了。

哪怕對她懷有最後的一絲慚愧，也都煙消雲散了。

他說了一半，聲兒更加沉，後話就收住了。

彷彿談氏壓根冇叫天子看在眼裡，她不過是個器物，現在擺在清風殿裡，隻是等著最後的發落罷了。

天子深吸了一口氣：“那你的意義呢？”

天子樞紐處模糊發白：“你曉得本身在說甚麼嗎？”

高孝禮才曉得這個動靜時候，內心不免的感喟。

高孝禮和萬雲陽兩個站在殿下時，還麵麵相覷的，誰也冇有先開口。

高孝禮鬢邊有盜汗，捏著一口氣看著萬雲陽。

本來天子的意義，是連產業都要一概抄冇，女眷們凡有封誥的，皆貶為庶人，連現在談家住的宅子，都要一併收走。

他此時必然是惱極了的，萬雲陽一個弄不好就會惹火燒身。

但是這日早朝上，臨江王一封六百裡急遞送到宮中，端是給談家討情的姿勢。

待他二人起了身，天子也冇給談氏開口的機遇，自顧自的又道：“你父兄怨懟君上，就這一條，朕問罪談家，就冇人說得出甚麼彆的。至於你——”

跪在天子右手邊的其素，身形抖了抖。

天子當殿就變了臉，天然把臨江王訓了好一通。

……

先帝一朝無上尊榮的談氏一族，鋃鐺入獄的男兒們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萬雲陽像是冇發覺普通，對上拱手禮了禮：“事情到這裡，就不要再究查下去了。這是臣的意義，也是內閣的意義——”

但是他如果下如許的手，連產業都要一概抄冇……

他一麵說，一麵斜了其素和劉光同一回：“你們起來。”

天子打了個嘲笑給談氏：“朕要廢你，不必然要甚麼說法。”

好久後，還是天子先長歎一聲，捏著奏本在書桌上敲了幾次：“臨江王到底還是顧念著皇貴妃當年的哺育之恩……”

高孝禮才挪出來半步，禮一禮，端的沉穩的回道：“臣與萬閣老的觀點是一樣的。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時至本日，談家該發落的，陛下也都發落了，女眷們身上的封誥也都剝奪了，可如果連一席安身之地都不留下，便是百姓們提及來，隻怕與陛下聖名無益。”

天子的聲悶沉著，還異化著甚麼東西滾落在地的聲音。

他二人那裡敢回聲呢，隻是撐著地起了身，仍舊袖動手立在一旁等叮嚀，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一個眼神都不敢多給。

可如果細細的看，便能發明，這番打量之下，還埋冇著一絲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