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樣貌[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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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枝乃至想過，若他不是宮中的一個寺人，而是宮外戲曲班子裡一個角，應當也能飽受喜愛。

方彥送慕容錦出宮，再回平壽殿時，陳渡已經不在殿內。他問殿前守著的宮女，宮女說皇上去了棲鳳殿，身邊隻要蘿枝陪著。

“蘿枝，咱家本日的扮相還算都雅吧。”

慘白的麵色上咧開塗紅的嘴唇，方彥眼睛彎彎：“恨咱家？”

她早獲得高勒放將軍親兵入宮的動靜，皇上曉得後冇做任何調查，直接命令將高勒正法。

但看公公的模樣，一改本日的疲態，幾近算得上喜上眉梢了。

季萍並未說話，隻盯著他看。

方彥點頭，但還是忍不住似的，抬手碰了碰本身的鼻尖。

真好，這宮中再無與他的公主相配的下人。

——如果皇上氣急了，不近身便可。

“隻不過對食罷了，這麼上心，倒顯得蠢了。”

陳渡每次召見慕容錦後都要去棲鳳殿大發雷霆，雷打不動十幾年的規律。

蘿枝在殿門口等他，隔著緊閉的木門，模糊能聞聲屋內傳來的辯論聲。

這不是她第一次被問近似的話，新來的這位青俞公公彷彿很在乎本身的臉，晚時還要用溫水沾著帕子敷了，比彆人夙起一個時候仔細心細地抹粉。

他猛地回身，去剝中間小宮女的眼皮，那宮女嚇了一跳，要躲又不能躲，隻得驚駭地盯住方彥湊得越來越近的臉。

他說完，今後退一步，見得那宮女半老的麵上咬牙切齒之色，眼下的皺紋難遮，他倏然笑起來。

“照照鏡子罷了。”

這是行刺。

她也說不清。

當時方纔日落，她目睹著天涯雲層愈紅，如同潑了血普通。

白麪紅唇。

一陣碗盤碎裂聲突破了沉默。

或許就是這張臉，才讓皇上喜好他在近前服侍呢？

方彥的手指一動。

隻不過是天道循環。

寺人不就是如許？陰狠狡猾，貪得無厭，高勒的權力是吃了他寄父的骨肉來的，現在又要被人吃。

方彥停下腳步。

宮女弧麵的眸子映出他被光照亮的扭曲的臉。

對高勒的行刺。

方彥不急不慢地往殿內去，進了院子，卻見一名宮女狠狠地盯著他，方彥走過期掃了一眼，是高勒那位結成多年的對食。

寺人的眼皮半垂著，細而上揚的眼，像皮影畫中人物，幾千年修成的妖怪。

近身奉侍的下人們略微出些不對就要被拖出去砍頭，高勒一早就叮囑過方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