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請求[第1頁/共3頁]

她說著，心臟彷彿又一次跳動起來。冰天雪地裡，她一點不感覺冷，那夜殺死慕容錦的鎮靜，一點點從她胸腔裡湧出來。她後退一步，捧著方彥的臉，眼睛高低擺佈的，把他看全了。

她想起陳清煜，又難過一陣。瞥見方彥站在陳筠身後的暗影裡，也是難過一陣。

陳嘉沐伸手去碰。

她真像是神仙，像是精怪，像風雪塑成的靈魂。俄然呈現，玩他的頭髮，看他的臉。

她看方彥停下，就趁機繞著他轉一圈。被凍紅的耳朵，矗立的肩膀，顫抖的虎魄色眸子。陳嘉沐在他正劈麵停下了，湊疇昔細心瞧。方彥的眼睛一眨不眨，呼吸都屏住了。

她做鬼也怕鬼，不敢再走了。

辭舊迎新。他是真的辭去了舊有的統統，卻冇有迎來任何新的竄改。

他要湧出笑意了，又在哭。一張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抽搐著，眼皮直跳。他去牽陳嘉沐的手，冰冷的手，去抱陳嘉沐的身子，能緊緊的圈住。他們兩個都太瘦了，緊貼的骨骼引來一種疼痛。

陳嘉沐停在原地等他，看他狼狽地在宮道上吐了一回，跟著他的小寺人要扶他，被他甩開了。

她白日喜好到處逛逛，隻不過冇體例坐馬車，是以老是出了宮門就累了，最遠走到都城外頭，再往外走，是連片的野甸，亂墳崗。夏季裡凍得土麵熟硬，馬車輪子壓在上邊，收回讓人牙酸的聲響，走得略微久一點，太陽落得早，那聲音忽遠忽近的，很可駭。

“公主……”他嗓子乾澀，“公主……是主子喝醉了嗎？”

疼痛，精神的疼痛，實在的疼痛。陳嘉沐被他箍在懷裡，能感遭到他身上傳來的暖意，他大氅底下存著的熱氣，方彥的鼻梁貼著她的頸窩，水潤得像是雪紛繁的化在她身上了。

那不但僅是白雪——是真的白髮，有那麼一縷，夾在他束起的頭髮之間，被風打得亂飛。

“你要殺了我——就算我求你，方彥，你把我殺了吧。”

隻是風俗，她風俗站在床的阿誰方位，風俗坐在桌邊比來的椅子上，風俗靠著窗吹風。

陳嘉沐幾次去摩挲方彥的手，直到方彥終究認識到不對，要穩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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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了，卻看不到。

他不敢眨眼，怕一睜眼人就不見了，不敢呼吸，怕活人的氣要把她吹走了。

她沿著宮道往琉璃宮走。鬼踩在雪上，冇有聲音，天上簌簌飄下來的雪，比鵝毛還要大，的確是風把雲撕碎了扔下來，砸得很健壯。到處張燈結綵的，紅綢子紅飄帶，以金銀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