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擁有全世界[第2頁/共4頁]

他伸手把她扶起來站好，想要保持如常，耳朵卻紅得像在燃燒。她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揚起，心中偷笑。本來他也並非像大要那麼平靜。

宜室順著蘭香的目光看疇昔，嬌羞又欣喜地輕嚷，“討厭！”

王煥之的話像一顆堅固的釘子敲進宜室柔嫩的心臟中，她感到一股莫名的哀傷貫穿滿身。

宜室挽著沈蘭香的手，兩人像雙胞胎一樣，穿戴一樣的衣服，繫著同色的紅領巾。連肩上的包，腳上的鞋都是一樣。

沈蘭香走到書架間隨便抽出本書，用書遮著臉，暴露兩隻虎魄色的眼睛。她擺佈環顧，俄然，用皮鞋踢踢宜室的腳後跟，在她耳邊提示道：“吶，他在那兒！”

“上海哪所大學？”

“哈哈，哈哈哈——”

“王煥之，我們還能再見麵嗎？”她撲閃著大眼睛，大膽又熱忱地問道。她並不是主動主動的人，但碰到一個比她更龜縮的人，不由自主就變得主動起來。

“宜室、宜室！”蘭香搖擺她的肩膀，笑道：“你快醒醒，醒醒！”

王煥之看著掉書、撿書的男人，垂下的手握成冰冷的拳頭。

她們肆意笑著，大聲鼓譟著，相偕撞進街邊的造山書店。書店的玻璃門被她們撞得巨響，嘩啦啦像熔化傾圮的冰山。

“你很喜好看書嗎？”她問。

“王煥之，等等——”

“你還要說甚麼？王先生！”

幾天不見，他比影象中削瘦一點。不過如許更加顯得他身長如玉。這麼冷的天，也不見戴手套和領巾，雙手和雙耳凍得紅十足的，像小兔子一樣敬愛。

蘭香吐吐舌頭，較著是不信賴。

“不遠，一點都不遠。”他包含深意地說道：“男人的舞台是天下，女人的舞台則是家庭。現在的女性雜誌裡也有很多烹調、時裝和育兒知識，這對你的將來大有好處。而……文學，常常讓人越看越哀傷。讓人感覺餬口冇有希冀，滿是一片烏黑。”

“聖約翰啊，那但是很好的大學。可惜就是男校，不招女生。”

光陰飛逝，禮拜六很快即到。宜室迫不及待穿上新做的百褶洋裙，再配上清爽的淡藍色長風衣和紅領巾，越顯得她活潑敬愛，魅力無窮。

王煥之把收起書，彷彿是要分開。

一進書店，聒噪的小女生相視一笑，緩慢溫馨下來，像沸水潑到冰上，刹時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