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國君忽想請教】[第2頁/共5頁]
接過的絹帕上是精繡的玉葉飛花,皎白如晝色,卻連那女子容顏上的一分色彩都比不了。她的笑都雅得實足十,端倪中的矜貴雍容刻在骨子裡,眼波垂去便如一聯詩畫流轉,舉盞而飲時身姿若柳風拂水,儘情歡愉。
實在偶然在一片渾濁中獨醒,也是件很累的事。
想著想著他眼底又酸起來,猛地扭身去看往官道儘處,高麗旗號遙遙迎展在風中,未幾的車馬步隊漸行漸遠,天高雲淡之下,那景狀冇有了他四十年前初見天孫來京時候的激越與別緻,此時染了風塵的光陰鋪在一起上,倒叫那些影子好似落了些孤清落寞。
龔致遠擦著眼淚被推得一個趔趄,由中間禮部的薛侍郎一扶,強自顫抖著站起來,也終究一聲笑出來,快步向壽善公主跑去。
朝廷邦交諸國中,總有如此如彼的國君、領主,率性起來吃不完要不完,忍不得一時,碰上今上齊昱如許強勢的君主,多數時候都會因小失大。很多時候,各國使臣間都有種中庸平和的默契,萬事皆做得有條有理,恐怕扯破紐帶,然家國好處切身時,卻常常是上位者坐不住,儘出些叫人措手不及之事,搞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如許的事情從古至今,不堪列舉。
疇昔至今每一年來,他都同溫久齡說,久齡啊,這都城美,這宮裡美,年年如一日的那麼美,他年年都來,然本日他感覺,這當是本身最後一返來這都城了。
齊昱沉著眉頭道:“身在局中看不透,想不開,旁人再是幫勸,約莫也冇用。”
溫久齡命人取來了官服,穿理好了就要出門。溫彥之猛扒了幾口飯趕緊跟上老爹:“我也去。”
溫彥之冷靜點頭,趴了兩口飯,“昨夜裡……皇上送我回的?”
“來,叔叔領你歸去。”溫久齡拿傘的手抬起肘子一抹老臉上的淚,另手扶著壽善公主笑,“叔叔三兒子本領了那龔生來,說最後再送送你,哪曉得你父親……誒?!公主!”
她展顏笑了,扭頭轉看向窗外天光,啞忍抬手拂過麵上說,父親,若真是能,就太好了。
溫彥之站在龔致遠背麵一見此景,趕緊笑著將他往前一推:“龔兄龔兄,快去!”
溫彥之直愣愣道:“邦交當中,有來亦有往,這是父親教我的。是故高麗要勸,皇上也要勸……兒子,去勸勸皇上息怒。”
溫彥之感喟:“公主若能留下就好了。”
“……?!!”
但去莫複向,白雲天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