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給朕也下一碗】[第1頁/共3頁]

溫彥之道：“回稟皇上，唱戲雖未見得，奏些音色總不是難事。”

如此洗手調羹，誰會信他是鴻臚寺卿家的公子？

“若皇上不棄，微臣重新為皇上做麵。”

齊昱笑道：“亦是朕未提早知會你，免罪。”

這閒適與淡然，竟給這白癡的神容都添了份悠悠的靈性。

溫彥之道：“稟皇上，微臣在池底牽引了竹管，再將竹管折回池中，池水因壓力而經木管活動，構成泉泡。宮中的三花瀑便是用此種道理，將池水變成假山上的瀑布，《東坡誌林》當中，稱這竹管為唧筒。”

溫彥之便又站直了，小聲道：“微臣謝皇上。”

齊昱挑眉看著溫彥之，饒有興趣，“溫舍人，讀書人不該避諱庖廚之事麼？”

為何寫實錄時，對朕就冇有。

一進小院是一堵影壁，關上了院門，溫彥之立馬要跪下叩拜。

溫彥之道：“回稟皇上，微臣鄙人，坐在園中偶爾聽聞，隔壁孩童想要個會唱戲的寶箱，因而便想嚐嚐可否做出，現在尚未勝利。”

“煩請溫舍人，給朕也下一碗。”

齊昱好生安閒地打扇，看著溫彥之捲起褐青色長衫的袖口，暴露一截細白的手腕，玉蔥似的手指在瓷碗中拿捏麪糰，神容風清雲郎，竟生生將這庖廚之事，作出幾分君子之風來。

這無懼的神情，是齊昱料想當中。

進屏門後便是正院，不過五六十坪見方，溫彥之獨居，故院落真的很小，隻一進。四周遍栽翠竹，偶有蘭草，單聞香氣便知寶貴。入目之處，統統屋舍一目瞭然，皆是潔淨利落。

為了個孩童的玩耍之物，竟還空口講起了大話。

齊昱漸漸收起摺扇，唇角微末的笑意亦是一點一點地收了起來，此時隻目如霜雪地看著溫彥之，道：“想查工部舊案，你就真的不怕死？”

齊昱望著麵前影壁上描畫精美的寒梅與題字，不由感覺……

齊昱恍然，笑，“本來是偏提之法，你為了這園子，倒實在操心。”

目光落在溫彥之身上，齊昱發明他已換下了常日裡大套的官服，現正穿戴稱身的褐青色儒衫，落拓隨便，腰上還繫著個麻布圍裙，狀似正在烹調。

溫彥之在齊昱的目光中，垂首立在邊上，悄悄等麵建議來，冇有言語。

齊昱非常唏噓。

溫彥之兀地昂首看向齊昱，那眼神清澈到要滴出水來：“微臣飯食粗鄙，不敢奉與皇上。”

溫彥之將瓷碗蓋在紗佈下，答道：“回稟皇上，家母送來的廚娘每日做菜過量，微臣一人未免華侈，便拒了，現在隻一老伯每日來浣衣掃灑，故庖廚之事，微臣不得不為之。”